“带睡衣了吗?”蒋舟同抬眼朝他看来。
路行危别过头,故意不看他,想点头说带了,话到嘴边又变了:“没有。”
蒋舟同盯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转身回到卧室,从衣柜下面取出一叠衣服,随后回到客厅。
“穿这套吧。”蒋舟同把睡衣放在沙发边,对他说。
路行危正在客厅里环视周围,发现只有蒋舟同一个人的生活痕迹之后,心情才勉强好了一些。
他扭过头,刚想坦白自己带了睡衣,看见沙发边的衣服,神色一顿,立刻变得别扭起来,细看,似乎又有点得意,说:“分手了,你还留着我之前的睡衣干什么?”
这套睡衣是以前路行危自己带过来的,离开的时候没有拿走。
蒋舟同拿出这套睡衣的时候就想好了说辞,听他问起便波澜不惊地说:“这是你的东西,我没有权利扔。”
言下之意,被单是他买的所以可以随便扔,但睡衣是路行危自己的,他没有越俎代庖的权利。
路行危好不容易缓和起来的心情又往下跌了几分。
蒋舟同无意在这个话题上多聊,转身问道:“晚饭吃了吗。”
路行危心里憋着气,“不饿。”
闻言,蒋舟同果真没再管他,想着一顿饿不死,就把打包回来的饭菜放进了冰箱。
路行危站在客厅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眼神像要把他的身体盯出一个洞来。
“有什么事情再叫我。”
说完,蒋舟同就回到卧室关上了房门。
路行危站在安静的客厅,看着陌生却充满熟悉味道的环境,目光最终落在那扇紧闭的房门上。
他不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要来遭这个罪。
可来都来了,他又不甘心直接离开。
可是,他费尽心思住进蒋舟同的家,到底想做什么?
路行危自己也说不明白。
回到房间,蒋舟同松了一口气,他感觉和路行危待在同一个里的每一分钟都很煎熬,他无比庆幸自己的卧室里的有单独卫生间,直到明天早上上班之前,他都可以不用见到路行危。
接下来的一整个晚上,蒋舟同都没有离开过房间。
哪怕路行危在外面搞出噼里啪啦的动静,感觉像要把房子都拆了,蒋舟同都没有出去过。
路行危大概是不困,一晚上又是听歌又是看电影,声音开得特别大,吵得蒋舟同头疼,好几次陷入熟睡边缘都被一声巨响吵醒。
他把头埋进枕头里,心里默默骂了几句,这二逼在家里肆无忌惮惯了,不知道普通人是需要朝九晚五为生活奔波的吗?
眼看着时间接近凌晨一点,外面的声音依旧没有停止,蒋舟同忍无可忍,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因迟迟无法入睡眼眶泛红,甚至想着干脆把路行危丢出去算了,反正他肯定不会一分钱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