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似不满方糖说教的语气,却也没反驳。
方糖敛起脾气,压低声音,“这两天跟得怎么样?”
何似点头,“你猜得没错,那个教授的丑闻的确是刘钊在压。”
方糖冷哼,“他还真是准备把仅剩的那点人性也给作没了。”
何似没接茬,继续说自己这两天打听到的事情,“我装成学生去了几趟学校,打听到了一些事。听小朱的舍友说,她脾气很好,不管导师提多不合理的要求,她都会答应,最恶心的是,导师以早年丧偶,工作繁忙为由让小朱去他家帮他洗过衣服。”
方糖的表情一下子冷了下来,“披着人皮的禽兽!”
“出事之前,小朱的表现没有任何异常,还报了舞蹈班学跳舞,说是准备在和男朋友的婚礼上跳给他看,可是有一天,她突然说她受不这个世界了,没有任何征兆,第二天,那条实名举报的微博出现了。小朱的舍友证实过,那条微博确实是她自己发的,没人动过她的电脑。”
方糖没有犹豫,“肯定有什么东西触及到了她的底线,不然十年都忍下来了,马上就能熬到毕业脱离苦海,她犯不着在这个节骨眼山和导师闹得鱼死网破。”
“你说对了。”
何似拿出方糖借她的录音笔,快进到她和小朱舍友的对话。
“小朱发了那条微博之后,她男朋友不仅没安慰她,还发微信骂她是□□,说她跟两个老男人,哎呀,那些话我说不出口,很伤人,对了,他还说小朱小时候有精神病,见人就咬。”
“我也听到了,小朱当时的表情好可怕,我们都以为她会骂回去,谁知道她只是笑着说‘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小朱发了微博以后心情反而好了,我们以为她终于出了这口恶气,觉得解脱了才会那样,谁知道他导师没有一点事,她却突然自杀了。”
“”
何似收起录音笔,语气阴凉,“方糖,十几年前,小朱是刘钊的第一个病人,在刘钊那里,小朱没有任何秘密,包括她小时候遭遇的房思琪式的强|暴。”
方糖心惊,“你怀疑刘钊把这件事告诉了小朱的导师,这些年他一直用这个胁迫小朱就范?”
“不是怀疑,是肯定。”何似握紧录音笔,恨不得它就是刘钊,那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他捏断、踩碎。
“何似,冷静点。”方糖担心。
何似没理会,兀自看向旁边已经听呆的小胖,“小胖,想办法让我能听到刘钊和那个教授的对话。”
“啊?”小胖的智商还没上线。
何似看着他不说话,表情严肃。
小胖赶紧甩甩脑子,端正态度,“有我在没难度,跟我来。”
话落,小胖朝和刘钊离开的反方向走去,方糖和何似跟在后面。
“你和叶医生这两天怎么样?”方糖小声问。
何似单手插兜,表情淡淡的,“就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