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响在众人耳朵里犹如春天里的威风般透着勃勃生气。
有的人点头说知道了,会埋上的,当对着身边人迅速挖出菌子然后去旁边接着挖时,最初的点头答应也就抛在了脑后,多挖些菌子才是最重要的,来年的事儿他们管不着了,王静怡对此摇了摇头,把她话放在心上的也就徐茂青了,没挖出一朵他都会用手把泥土埋好,再转到另一朵去。
田氏干活慢吞吞的又爱偷懒,从进山到现在篮子的底都还没填上,感觉越来越多的菌子在消失,她不由得有些慌了。
“三郎,蹲什么蹲?是偷奸耍滑的时候吗?还不快挖?”
也不知道是徐茂森运气不好还是咋滴,他挖出来的多少都有些坏了,听到田氏的骂声他脾气也上来了,还嘴道,“臭婆娘,自己不动手就知道催催催,催命啊!”
听着两人的吵声,王静怡尽量离他们远些,免得脏了自己的耳朵,徐茂青也跟着,故而田氏眼尖的瞥见两人悉悉索索移到一边时,对徐茂青的抱怨也打开了出口,“我说二哥二嫂,你们往那边移干什么?不会是知道哪儿还有菌子想要偷偷的去吧,我就说二嫂怎么知道把泥土埋好明年会长菌子原来是早就上山挖过啊,难怪刚才故作大方的让大家都跟上,原来这点菌子在二嫂严重是九牛一毛啊?”
明明是躲清静竟被田氏歪曲成这样,王静怡有些恼了,“三弟妹,咱刚上山的时候路是什么样子的你们也看见了,昨天逼着二郎带你们上山,自己动作慢说话来寒碜我,何必呢,与其做口舌之争不如手上多使些力!”她家的确有通往后山的路,不过众人知道了能说啥?徐茂青每天要上山打猎,没有路他怎么上山?
田氏嗤鼻的哼了声,听着众人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自己坏话,她就不知道了王静怡明显的猫哭耗子假慈悲,众人咋就这么被她玩弄在掌心还要替她说话?
渐渐村里又来了不少人给自家人当帮手的,这一片的菌子竟这么被人挖得差不多了。
期间,徐茂青猎了两只野兔也算开了张,有一只还活着,腿受了点伤,看着自家媳妇亲切心疼的顺着兔子毛,他觉得自己刚才是不是血腥了些。
刘大汉知道徐茂青今天要带徐家人上山,从院子那条路上来时听到这边的动静,他蹙了蹙眉,人这么多能打到猎吗?现在都快晌午了,也不可能往深山去,想了想他穿过丛生的杂草找到徐茂青后商量今天两人就不去山上打猎了,徐茂青正有此意。
众人对刘大汉的出现没觉得有啥不对的,反正猎户不就是应该到处穿梭吗?这样倒把那条通往徐茂青后院的那条小路给隐藏了起来。
田氏也放弃挖菌子找了块平坦的草地坐下,数落起徐家分家后的种种来。无非就是徐老头背着大家给了二房好处,不然二房怎么一下就发达了?
“我说三郎媳妇,你自己好吃懒做给穷的,说你二哥你脸红害臊不?你二哥分了多少田地大伙可都是看着呢!瞅瞅你家田里的野草就知道你和三郎是个没出息的,来这里说酸话还真是够要脸的!”明显的反讽让田氏怒气更甚。
“可不就是?你爹要偏心也是偏心大房把钱给二房他能捞着啥?真当你爹傻啊?我瞧着大郎见天的去镇上做工,存的银子肯定不少你咋不眼红你大哥呢?还不是看你二哥和你们一样穷现在出息了心里不平衡呗!”
悉数的光透过缝隙射进来,斑驳的影子让林中格外静谧,知道徐茂青不准备再往山上去,不少人手里的动作都慢了下来,侃起了大山。
有刘大汉的加入,王静怡篮子里的菌子很快装满,众人不得不佩服猎户就是猎户,扒开草细面就是菌子,贼准。王静怡怀里抱着活兔子,有些想回家给它弄点草药敷上养在笼子里了。
徐茂青怎会不知道她的想法,人这么多能打到两只兔子他已经很满足了,把死兔放进麻袋,朝众人道,“乡亲们,今天我打的猎物你们也看到了,人多它们都被吓跑了,你们要再往上一点还是安全的,不过要往深山就算了,我和刘大哥都不敢太往里了去,我劝你们也别去,我们篮子已经装满了这就先回去了!你们保重!”
众人一路上听到有逃窜的声音想着估计猎物是被他们吓跑了,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二郎,你们回去你们的,我们再往上走点也都回去了,这菌子哪能一次就挖完的,以后天天来找总会找到些的,今天真是太感谢你们了!”
“是啊是啊,你们回去你们的,知道山里安全咱就放心了!”
接过王静怡手里的猎物两人刚走出几步就听田氏哭喊开了,“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人家和咱一道上的山,人家篮子都装满了我的篮子才那么一点,做兄弟的差别咱就这么大呢,我不要活了啊!”
“”徐茂青不知道田氏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扭头看着她。
田氏见徐茂青神色,想着估计有戏,接着哭道“我家三郎早两年在我家哪干过什么活儿,现在倒好每天起早摸黑的干活还养不活我们两人,人家整天闲在家要肉有肉吃,要钱有钱花,做兄弟间不帮衬自己人去跑去帮别人开路断自家人财路,我不要活了啊!”
众人算是听明白了,不就是说徐茂青走在最前面帮他们开路了吗?对田氏这种小人行径鄙视得要死,“三郎媳妇,你们现在都分家了,虽说是兄弟可是也不能说是自家人,你可有听过你公公说跟你大伯三叔是一家人的?分了家哪还像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