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潼心想:他要是搁现代,绝对是个色艺双全的特级演员,演技杠杠的,各种角色的言谈举止都拿捏得恰到好处。
之前被他欺骗,夜潼对他一点好印象也没有。她冷厉地说:“你的嗜好我管不着,我的自由也不用你干涉。”
“好,我不干涉,我什么都依着你。”他顺从地说,先稳住这个倔丫头。
“那现在就放我出去。”夜潼盯着他说。
他不紧不慢地说:“别急嘛,先喝杯茶。”
他来到铜镜前,脱掉外面的灰色长袍,露出里面的艳红色罗云衫,将花白的假发摘下来,三千如缎墨发随意披散肩头。衬得他肌肤更加雪白莹润,一双勾魂摄魄的凤目,从镜子里瞄着被气得快七窍生烟的夜潼,这丫头真是个急性子。
他朱唇轻启,回眸妖媚一笑:“丫头,你看我美吗?”
他的声音婉转低迷,狭长的凤眸一挑,瞬间流光起伏,像一株摇曳着浓烈芬芳的罂粟花,又像一杯荡漾着脉脉温情的美酒,令人迷醉。
这样妖魅蚀骨的男人,会令无数女人竞折腰,可惜夜潼偏生对美男不感冒。她没好气地说:“美,美得像个千年狐狸精。”
他开心地笑道:“我可以把这句话理解为你对我的赞美,既然来了,先到我的书房去看看吧。”
夜潼不屑地说:“不感兴趣。”
“来嘛,一定会给你个惊喜的。”他倚在门框上,玉指一勾,媚眼如丝。
夜潼倒不稀罕什么惊喜,只是还有些问题没弄明白,需要问他。她挑眉道:“好吧,且看你又要耍什么花招。”
随着一个个暗门的开启,夜潼像走进了迷宫似的大型图书馆中,里面的藏书浩如烟海,淡雅的书香袅袅飘散。
夜潼被震撼住了,她快速浏览着一排排书名,其中有不少是父亲生前遗憾没有得到的孤本珍本,没想到竟被妖孽给收藏来了,真不知他通过什么途径得到的。
夜潼在相府时,常以读书打发深闺悠长的时光,对于她来说,书籍就像无声的朋友。今日见到这么多好书,她不知不觉被吸引住了。
妖孽得意地笑着说:“只要你当我的书童,这里的书你随便看。”
夜潼摇摇头:“我才不上你的当呢,当你的书童是全天下最累的活儿,这么多书,光看一辈子都看不完,更不用说背过了。”
他轻松地说:“放心吧,我只是挑重点的让你背。”
夜潼眼花缭乱了,干脆不去看书,欣赏墙上挂着的字画,每一幅都是千金难求的名家真迹。
在角落里挂着一幅水墨画,画的正是气势磅礴的北凉山,栩栩如生,笔墨淋漓潇洒,造诣极深。夜潼看了看落款,那个人名是:温流年。
夜潼心中一震,这个名字好熟悉,父亲生前经常挂在嘴边,让她和弟妹把温流年当做学习的榜样。父亲对他的评价极高,说他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十三岁就高中状元,却不肯留在朝中为官,揭榜当日,他就去浪迹天涯了。
当时他的试卷是父亲和几个高官同时批阅的,大家都爱惜他旷古烁今的才华,父亲本想把他收为自己的门生,却没见到他的人影。
一个名字被念叨久了,就仿佛有了生命,夜潼有时也在心目中勾画温流年的样子。
没想到在这里能看到他的字画,想必他来过北凉山,妖孽或许知道他的下落。
夜潼随口问:“妖孽,你认识温流年吗?”
他莞尔一笑:“我当然认识了,我俩非常熟悉,形影不离。”
夜潼急忙说:“是吗,他在哪里,能不能让我见见。”
“你见他干什么?”他笑问。
“我以前经常听父亲提起他的名字,说他是个少年状元,父亲把他描述成了神话般的人物,让我向他学习,我当然想见识一下他的庐山之面目了。”夜潼解释道。
他笑嘻嘻地说:“时隔多年,竟还有人记得那小子,估计那小子得高兴疯了。谢谢你父亲的赞美,他老人家还好吗?”
夜潼眼神有些黯淡:“父亲已经去世了,生前总遗憾没能见到那个天才少年,曾派人去寻找他多年,始终没找到。”
妖孽忽然收敛了嬉皮笑脸的模样,认真地说:“丫头,我就是温流年。”
“你,怎么可能呢。”夜潼惊讶地说,继而想到了他就姓温,温先生,难道真是他?
“如假包换,谢谢你父亲一个虽未谋面的人对我的牵挂。也许冥冥之中自有主宰,让你遇见了我,既然我们已经神交多年,你更应该当我的书童。”他趁机游说。
夜潼感叹:“你和我想想中差别太大了。”
“是不是我比你想象得更美,更迷人。”温流年一脸傲娇。
“你太让我失望了,我本以为温流年是个温润如玉的翩翩书生,没想到是你这个妖孽。早知道你这样,当时就不用让父亲费那么多工夫找你了。”夜潼毫不客气地说。
温流年气恼:“哪有你这样贬低自己偶像的,一点眼光也没有。”
“呕像,我太崇拜你了。你怎么不在朝为官,跑魔教来当先生。”夜潼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