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不明!”
“这些个不当心的狗奴才,那父王和母亲呢?若父王和母亲有什么差池你就是几条贱命也赔不起!”季靖扬焦急的起身,抬脚踢了那下人一脚,怒骂道:“来人,备马!”
季靖扬和魏承继赶到安南王府时,安南王府靠后的几个小院已经烧的落了架,还在烧着,好在前院的火势勉强止住,火星还清晰可见,下人们提着水桶乱窜成一团的救火,可终是力所不及。
焦黑的断梁横在那里看起来触目惊心,浓烟未散呛的人咳嗽不止,季靖扬遮住口鼻往后院走去,就被身边的近侍拦住,道:“公子,虽是止住了火势,可这里烧的太过严重保不齐还会砸伤人,公子小心些。”
季靖扬并未理他,而是问道:“父王母后如何?三殿下如何?”
周围的喧嚣渐渐收了声,众人都低着头不语。
众人拥着季靖扬从烧败的安南王府出来,少顷后,府里的下人才回来,凄惨说道:“二公子,咱们找了所有能找的地方,除了火势未灭的那几处小院里并没有见到王爷及世子他们的踪迹。”
闻言,季靖扬脚下一软,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半晌后,半蹲在府门前抬手遮住双眼哭嚎起来
从起火到现在,府里谁都没有见过季禹他们的身影,必然是被困在房里没有出来,这样大的火势任谁都会被烧成焦骨,季靖扬又在此时痛哭起来可不就认证了众人心里所想
哭了半晌后,季靖扬面色女白,万分悲痛的往府里冲叫嚷着要去救人,又被众人拉下。
“二公子,这会你可不能感情用事啊,安南王府还指着你做主呢,整个骊川还等着你做主啊。”
“是啊,是啊。”
这些人的话正中季靖扬的心思,再加上他身边的人的迎合,倒大有众望所归之感,正当他要开口应下时,季洵却出现了。
季洵紧盯着季靖扬。
这个当口上若是为了一争高下季洵当面反了他,局面就会闹的不好收拾,日后他坐稳了这个位置再处置季洵也不迟,可眼下决不能让季洵坏了自己的事。
“兄长,父王和母亲他们”季靖扬痛哭掩面,泣不成声,只能抬手指着残破的安南王府难以自持,“兄长,这可如何是好啊。”
季靖扬先出发制敌,他知道季洵一向在这些事情上没有才能,从在在府里他没有管事的能力到了军中也一样万事只能听从父王的调遣,这堆事情若扔到他头上,必然也是不成的,更何况出事的人里还有三殿下,朝廷若真追究起来也总要有个担事的人才行。
季洵懒的同他演戏,顺着他的话说道:“二弟也不必太过伤怀,此事只怕是有蹊跷,还是先查问清楚吧。”
季洵上前几步同魏承继拱手说道:“还要劳烦魏将军的人帮忙了。”
魏承继点点头,招了招手,伏在周围的将士们出来将安南王府团团围住,吩咐道:“先将府里的火扑灭,见到可疑的人先扣下。”
季靖扬挪步挡在魏承继面前,问道:“魏将军这是何意?”
季洵倒是一哂,看向季靖扬说道:“你先前也说了三殿下在里头还没出来,魏将军此来骊川为的是保护世子和三殿下,现下出了这等大事自然是由魏将军接手查办。”
“季洵!”季靖扬倏然逼近,贴在他的耳边冷森森的咬着牙道:“你非要和我作对么?”
季洵对他置之不理,反倒是跨了一步同魏承继站在了一起。
事以至此季靖扬如何不明白,指着他们二人,嘲弄道:“我竟没看出来你们勾结在一起了?难不成今日之事是你二人连手做的!”
他的话音刚落,听命于季靖扬的骊川军就火速将他们包围起来,只待季靖扬的吩咐。
季靖扬算是看了个明白,季洵想查清楚是假,想借着魏承继扳倒自己才是真,怪不得方才听闻三殿下出了事魏承继半分惶恐也不见,对自己的频频暗示也视若无睹,原来早就和季洵搭在一处。
他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谁也不能毁了他的计划,这两人想方设法的阻挠自己,那他就先弄死他们俩个。
“来人,将这两人给我拿下!”
狂风猎猎,急雨簌簌,方才还是点滴细雨骤然变成豆大的雨点沿着青瓦汇流下。两方僵持,汹涌的杀气随着风在空中涌动,季禹却骑着马从远处走来。
他将头上的笠帽摘下,未顾及风雨端坐在马上,轻声道了句:“谁敢!”
季靖扬神色诧异,季洵却是笑了笑。
上前一步,亲自替季禹牵了缰绳,恭敬的唤了声:“世子!”
季禹对他颔首,道了句:“兄长辛苦了。”
凌厉的目光却扫在季靖扬身上,隔着密集的雨幕,季靖扬清楚的看到季禹手中执着那枚他梦寐以求的骊川军的符令。
众人见到府令立刻放下兵器俯首躬身,只有季靖扬的亲随还在顽抗着护在他身前,寸步不让。
季禹手握马鞭,对着季靖扬指了指,平静道:“还不伏法么?”
第55章
已然到了这个时候,季靖扬算是彻底明白过来,季洵背叛了自己和季禹勾结在一起,连带着魏将军和三殿下都不过是用来遮掩耳目,目的是转移他的注意力。
他只整日盯在季禹和魏承继身上,反而把身边这个季洵给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