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六岁的少年么,在这个年纪总是最麻烦的。
观亭月冷冷道:“今天暂且放你一马,以后我再慢慢跟你算账。”
她瞥了一眼门外的守卫:“知不知道这些人什么路子?”
江流想找补自己的面子,立马回答:“他们平时露面的不多,以青壮年男子为主,看起来就是占山为王的土匪。”
观亭月稍顿,“抓来的所有人质,都在这牢房里关着了吗?”
“不好说。”她抿唇,“我来时雨下得很大,没瞧清其他洞里是不是也囚着人,不过就算有应该也住满了吧,不然怎么会让你们进这儿来。”
“占山为王的土匪……”
观亭月狐疑地颦眉,“他们既已得财物,却又不害你们性命,每日好吃好喝的供着,到底图什么?”
食物与水都耗银钱,总不会这山匪有圈养人质的喜好吧。
“图什么?”
她原本是自言自语,冷不防冒出一个粗犷的嗓门,“山贼还能图什么?当然是图钱财了!一日三顿饼吊着你的命,好拿去换真金白银呢!”
这还是个男人声。
观亭月当下吃了好大一惊,目光迅速在周遭打了个转,险些以为是哪位嫂嫂男扮女装。
对面的江流给她指了指身旁的石壁,提起这个就很无奈:“那边是男牢——这墙凿得薄,隔音不好。”
紧接着叹了口气,顶着两个深黑的眼圈,“夜里睡觉,打个呼都能听见。”
观亭月:“……”
看出来了。
正说话间,那边的铁栏杆“吱呀”一阵响,来的似乎是山匪,语气散漫地喊道:“张镇一,张镇一是哪一个?”
片刻后有男子应声:“我便是,我便是……是我家里人来接我了吗?”
对方像是懒得回答:“收拾东西,跟我走吧。”
细软都被洗劫一空,说来也没什么可收拾的,男子忙不迭地连连道谢。
观亭月还未见过人质向土匪如此感恩戴德,回头朝江流一个眼神示意:“这是做什么去?”
江流:“想必是赎金到了,送他出山吧。”
很快,女牢外也来了人,拉开门唤道:“张铃儿。”
旁边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忙不迭地起身,听这名姓,两人应该是兄妹。
这妹妹人如其名,从头到脚缀着叮叮当当的小首饰,一动便叽喳响个不停,她逃也似的往外窜,脑袋上的铃铛还险些扇到江流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