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东家长西家短的琐事一怒之下情急杀人的,倒也不少见。
话音才落,便有里长在询问四周的村民,众人面面相觑小声议论:
“家里没丢什么人啊?”
“我家也是……”
“这衣裳眼生得很,村中好像不见有谁穿过。”
……
观亭月轻抚着下巴,目光间似有所感,“不尽然。”
“四个人的足底都沉积着凝成块的山泥,应该走了不少时日的路,很可能是旅者,但倘若是长途跋涉,他们的身侧却太空荡了——”
“没有行李。”燕山补充完,转过眼,“你的意思是,谋财害命?”
此时,嘉定的官差匆忙赶到,迅速将案发现场两丈之内保护起来。
只听那年长的捕头叉腰呵斥自己的属下,“什么谋财害命,你家谋财害命还附带毁容的?怎么,剃发剃须一条龙吗?不嫌麻烦啊!”
差役不住挠头:“……是、是。”
她颇有几分地刻意地斜乜向旁,表示对方说得对。
燕山无视掉后者双目里的挑衅与调侃,十分从容地松开抱臂的手,轻放在腰间,看这少年差役紧接着问:“不是为财,那凶手到底是因何杀人的呢……”
蜀地的山民们倒是非常热爱联想,当即肯定道:“这还用说,瞧那死人脸上被划得鲜血淋漓的,必然是山里的精怪出来作祟了。”
此言一出,四下的附和声此起彼伏,到底是在当地听了多少年的志怪传闻,对这个观点可谓深信不疑。
“有道理,都说妖怪修炼成人是没有面孔的,定是把这几人的脸皮扒了,拿回去为己所用。”
“也许是近两年咱们打的山货太多,惹恼了山神,神仙便降下妖怪惩罚我们。”
……
约莫“惹恼山神”的言论更具说服力,一众百姓纷纷惶恐,忽就有人提议:“不如在山底修个庙宇镇一镇那妖精?”
江流已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在观亭月身侧站定,闻言不置可否:“修庙得花不少钱吧?哪个冤大头肯出这银两。”
话音刚落,本地的山民已然讨论了起来:“对,咱们可以去找余大善人,这等造福一方乡里的好事他必定愿意帮忙。”
“对,找余大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