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和三哥早些年互相不对付,在河里打水仗,将他到手的鱼全吓跑了,反溅过来一身的水。
观长河衣衫湿透,却也没生过气,只挽着袖子笑骂:“两个臭小子,到底要不要吃了?”
然后无奈的摇头吩咐:“诶,看着妹妹和四弟一点啊你们,别光顾着玩儿!”
等湿淋淋地回到家,免不了又挨她娘一顿责备。
他也不辩解,只说是自己走路不小心,摔进河里去的。
直到夜里众人都疯累了,睡下了,观长河才点起灯补看兵书,一熬就是半宿。
观亭月忽然间心念一动,随口问燕山,“你到我们家之后,见过我大哥吗?他好像也来了几次常德将军府。”
这个问题使他无端怔了半晌,“我……”
燕山躲避似的挪开眼,“应该没见过。”
他没有说,其实那时所有的人皆跑去前厅瞻仰观家大公子了,他却出于某种莫名的羡慕与嫉妒把自己藏在了屋后面。
燕山也讲不明白,他究竟是因为羡慕他们兄妹其乐融融,还是因为望见年轻将军的风采而自惭形秽。
幸而观亭月并未在意许多,反而十分包容地浅笑道,“也是,你那个时候是挺害羞的。”
言罢仰头喝光了囊中的水,用袖摆在唇边轻轻一拭。
“也不知道大哥眼下是个什么情况,如果已经不在了……”
她微妙地顿了顿,燕山便不自觉地重复:“如果已经不在了?”
观亭月的手猛地一紧,漠然道:“那我必定,会让对方拿命来偿。”
他听完不动声色收回视线,语气轻慢又阴冷:“他就是安然无恙,也一样可以让对方拿命来偿。”
还没等观亭月细想这话,一直勾腰在尸体旁验查的仵作突然迟疑了一声,嘀咕道:“嚯,此人是个行伍出身哪……”
她的注意力登时被全引了过去,抬脚边走边问:“查出什么来了吗?”
为了找明详细死因,仵作将尸首的衣衫扒了个精光,连条裤衩也没给对方剩下,大喇喇地展示在皎洁明朗的月光里。
观亭月刚靠近,燕山就皱着眉抬手拦了她一下。
“喂,他下身没穿呢,这你也要看?”
后者丝毫不觉得哪里不妥,“他都死了,有什么不能看的,难道他的就很好看吗?”
燕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