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提起观长河时,那副与有荣焉的模样,燕山嗤笑一声,“你就这么有把握?”
“当然了。”她语气笃定,“我哥难道还能跟我一样,穷得跑去当铺里当我爹的遗物吗?”
燕山望着观亭月走在前面,在她身后略停了一会儿,心中想道:
可我如今,也算是出将入相了……
就在这时,一颗不明物体当空飞来,恰好碎在观亭月脚边。定睛一看,那还是个隐约发臭的烂鸡蛋。
旁边的酒楼里,菜叶子与肉骨头齐飞,破抹布与碎瓦片交织,砸得一个人抱头乱窜。
可他虽然好似躲得分外狼狈,那些残羹冷炙竟没能沾到衣襟分毫。
“老板娘,你冷静一点,消消气,气大伤肝——咱们就不能坐下来慢慢儿说吗?”
“呸,我同你有什么屁话好说的!”那妇人生得人高马大,两手一叉腰便是个分量十足的秤砣,“拿一块破铜烂铁就想来我这儿白吃白喝?你当老娘十几年的酒楼是白开的?”
“我真没骗你,那是青铜造的,不信你上当铺问问去?”后者还好心地指给她看,“瞧瞧上面刻的字——麒麟营,看见没?前朝观家军的旧物,好东西呀。”
观亭月:“……”
燕山在她身旁站定,放眼望过去,等看清了对面的人,他微微一愣,随后似笑非笑道:“你哥确实和你不一样,他连跑当铺都省了。”
观亭月无暇理会他的调侃,开口时险些闪到自己的舌头:“三、三哥!”
第47章你同他,到底什么情况?……
那男子被老板娘的唾沫和残汤剩水夹攻得好不狼狈,乍然听到有人凭空认哥,脚下当即一刹,差点被一块发霉的红薯砸中。
观行云顺着声音转头,正瞧见一个轻倩秀致的漂亮姑娘朝自己跑过来。
他略有些怔忡,随后眉眼间露出了明亮之色,如见救星,“小月儿!”
观亭月站在他面前,拉着胳膊上下前后地打量端详,既意外又欣喜,“三哥,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后者同样喜出望外地看着她,“小月儿,你来得正好,快。”
他伸出手,“带钱了吗?借三哥一点。”
观亭月:“……”
这场景仿佛似曾相识……
迎春酒楼的二层雅间里。
松鼠鳜鱼、油焖春笋、三丝鱼卷……酸辣甜香整整摆满了一大桌,老板娘刚还吹胡子瞪眼地骂街,眼下捧着托盘亲自给他上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