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没反应回来,等他明白聂芷说的话,聂芷早已走远。
“娘炮?”少年若有所思。
多年之后,聂芷和少年躲在火锅店吃着热辣辣的火锅,后面一桌有人调笑了句“不作死就不会死”,少年才想起这一出。
他掐着聂芷纤细的脖颈,恶声道:“不作死就不会死,嗯?”
聂芷愣了好久,手里夹的羊肉啪一下掉到桌上,她在周遭繁杂中问他:“你说什么啊?”
少年那时长得貌美,鲜艳的红唇就在聂芷面前,聂芷咕咚咽了咽口水,她心想,长得真娘炮啊。
少年不知道她的想法,看她不说话便要炸毛,漆黑透亮的桃花眼里透出杀意,他低吼了句:“你妹。”
左右还是下不了手揍聂芷。
聂芷便眯着眼笑,她深知这点,所以不管她怎么胡闹,都能被他原谅。
而现在,算是聂芷和唐漾第一回见面。还是因为聂芷唱歌走调被他嫌弃。
聂芷决心下次再遇到要搞死这个娘炮。当然,这也只是聂芷的yy,用阿q精神自我安慰了以后,她又恢复到满血状态。管他呢,她毕竟是个轻微脸盲症患者,只要不是熟悉的人,她一般是看一眼就忘。
邮局就在面前,聂芷扬了抹笑容,乐滋滋地进门去。
“诶,小姑娘,是你啊,又来了,还是寄信?”柜台的阿姨看见聂芷,赶忙招呼她过来。她对聂芷可是印象深刻,在大城市里,能自己寄信的孩子不多了,像她这么可爱的小孩子也就更不多了。
聂芷费力爬上柜台前的椅子,对着工作的阿姨笑了笑,甜甜唤了声:“阿姨好。”
那阿姨囧了囧,无奈道:“小姑娘,我还没嫁人呢,让你喊我姐姐你怎么就不记得呐?”
聂芷嘟着唇想了想,半晌认真道:“妈妈说,不可以骗人。”
言下之意,你年纪不小了,我也才七岁,怎么能喊你姐姐呢?这不是明摆着骗人?
阿姨又好气又好笑,摸摸聂芷的头,“来吧,把信给我。”
聂芷从布包里抽出信封,里面厚涨涨的一沓,阿姨掂掂,觉得不轻,貌似无意地问聂芷:“里面是什么啊?怎么这么重?”
聂芷细声细气道:“姐姐,里面是一些投稿的文章。”
阿姨被这一声“姐姐”取悦了,笑弯了眼,“是你写的?”
聂芷不老实地摇头,她道:“是我姐姐写的。”
“那你姐姐应该很有才华。”
很有才华说不上,只有肚子里一点墨水罢了。
阿姨给聂芷盖好信戳,收了钱就放她走了。临行前倒是问了句聂芷的包,聂芷答道:是我妈妈做的。
“是么?真的很漂亮呐。”
再漂亮也不能送给你啊。聂芷黑着脸把包从阿姨手里拿回来,上面的桃花刺绣被阿姨细长的指甲都划花了,聂芷觉得一阵委屈。
然而委屈归委屈,她还是委委屈屈地回去了。
委屈二字,本来就不是随便说的。
可等她拉开门时,她就更委屈了。那个少年,此时就靠在门口等她,旁边还有几个少年。
她默默地挪着步子走出包围圈,下一秒被少年拎着衣领拽到跟前。
“哈喽啊,帅哥。”先发制人比较好。
少年笑了,细长的桃花眼一挑,水光潋滟,“呦呵,不是娘炮么?这么快就改口了?”
“哪能啊,帅哥你好,帅哥再见。”
聂芷轻轻但不容置疑地扳开他的手指,淡定挥手告别。
少年只是笑,道:“记住,不是帅哥,是唐漾。”
聂芷看他没有乱来的意思,撒腿就跑,丫管你是唐漾还是漾唐,远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