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凡几乎全程不语,一副心死的样子。独独尝试着想劝两句,发现用处不大,干脆的就让自己的凡叔趁机安安静静的休息一下……
车子直接顶着大门停了下来,反正现在早已经恢复成冷冷清清的独门独院。哪怕是最后一次极致到顶的人声鼎沸留下的痕迹也只剩下门框上只剩半边的白纸挽联……
恍若隔年!
院子里种上了花,彻底消抵掉熟悉的百草味沉香。
鹿凡往进走,再也没有了那种脚步催促的期待感……
独独在身后跟着,鹿凡特意要求。哪里还有什么家丑?自己最起码还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来见证自己不是在逼宫,更不是要割产,否则乡邻们朴素甚至有时略显蒙昧的唾沫星子迟早会淹死你。
终于有人听到了院子中的动静,母亲跑了出来,这回不是从厨房,而是直接的从大房里头。
恰好停在门口,半边身子在外,半边身子在内,艰涩的开口了。
“凡……,你回来咧。吃饭咧么?妈给你去做!”
眼神不安且明显惭愧的局促躲闪着,最后终于本能的联想到了最恰当的接话、最合理的逃避方式。
“不咧,吃咧,……妈!”
鹿凡已经到了身前,倒装到最后的一声“妈”已经让老太太足够的欣慰不已,也安心不已。
三哥也在,坐在挂角的沙发上。
有点意外的是中厅中还多了两人,白萍的父母,老太太怀里抱着六元的小儿子,背对着身子、没往门口看;白父和自己亲家挨着身子坐着。
鹿凡又捎着看了一眼端着凳子坐在东屋门口的鹿六元。
“叔、婶,你俩位也在呀?
达……,
三哥!”
“哦、哦,回来咧呀?今儿个刚好闲着,跟你姨一块儿过来看看俩娃。”
白父半弓起身子,急促的抛出估计早已想好的应答。
鹿凡笑着伸手,谦让着人赶紧坐回去。自己继续往里走,到了三哥跟前。
“三哥,你坐正沙发上来么。”
“一样,一样!”
三哥笑着把鹿凡拉扯着坐下。
“达,你跟我妈最近身体都好着么?”
鹿凡这才跟养父正式打了招呼。
“屋里有个这货!迟早还不让气死咧!”
养父抬头先瞪了一眼躲得远远的坐着的鹿六元,气愤难抑的骂道。
直接就撕开了遮挡,一脚踏入了主题。
鹿凡这才正眼的看了过去……
鹿六元仿佛头顶都长着眼睛,满屋寂静下缓缓的抬起了头,直接看向了鹿凡,淡定不过数秒,即刻溃败的慌乱了起来。
“前头这个诊所,一直都是我跟咱爷开着的,我是咱爷的亲孙子!”
瞩目之下,鹿六元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