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初丹自小便有老师教导,管理酒楼也是一把能手,不是这种穷乡僻壤的农家丫头能够比得上的。
按理来说章布这样家中贫困的虞家是看不上,幸而他有学识有才问,虞家这样的商贾之家也非常看重读书人,说出来面上也沾光。
章布与虞初丹感情颇好,自然不愿意在这个时候看见许颜夏,生怕会在婚事之前出什么意外。
章布神色不悦,一脸敌视地看着她,“你来这里干什么?我和你的婚约已经作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你切莫再纠缠于我。”
他十分害怕许颜夏会苦苦纠缠,毕竟当初婚约作废是虞家暗中施压的结果,才让许颜夏与众人说是两人并无感情,又因为要为许父守孝,故而一拍两散。
“谁想纠缠你了?”颜夏把手一揣,声音洪亮的说道:“没有关系?你怕是忘了当初你参加院试的时候,凭着这纸婚约向我爹借了三两银子,声称考中之后必定归还。”
许父看在和章布未来是一家人的面子上把钱借给了他,也是指望着章布能够取得功名,许颜夏未来能有个好日子过。
谁能想到,章布成了秀才之后许父骤然离世,婚约作废,许颜夏势单力薄,根本不敢来找章秀才来要这三两银子。
“短短几十天,章秀才不会是想要赖掉这笔账吧?”
周围响起嘈杂的声音,章家这事可做的真是不地道。
章布面色一红,没想过颜夏竟是为这事而来,“你胡说!”
颜夏用手一指店里的胭脂,“在院试之前,你们家卖出去的胭脂出了问题,把钱都赔给了受害的姑娘,这件事相信大家都有所耳闻。”
正拿着一盒胭脂的人立刻放了下去。
颜夏说的是之前大家都听说过,听说那姑娘整张脸都烂了,又是流脓又是落疤,到现在都没有治好。
也就是章布现在名声大噪,大家下意识的忘掉了那件事,店里的人都没有了再买胭脂的心思。
“既如此,你当时是哪来的盘缠?”颜夏直视着章布。
7777充满鄙视地说道:【装杯男还要当老赖了。】
章父今天并不在店里,章布来回走了两步,一甩衣袖,“你可有凭证?”
许父大字不识一个,大家又是邻里相亲,当初并没有想到这一层,章父当初指天指地就差拿自己的性命立誓,日后一定会还钱了。
颜夏忽然从袖中掏出一块白布,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与带哽咽的说道:“当初我爹爹就是相信你的人品,所以才没有留下什么字据,章秀才想必也不会为了三两银子言而无信吧。”
颜夏这情绪的转变简直是影后级别,一下就从强势转为柔弱又无助,旁边围观的人都觉得她可怜极了。
章布现在家里面有虞初丹的接济,三两银子倒是不算什么,只不过他心里十分不情愿把这钱给出去。
这三两银子仿佛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章布当初借钱的心情还一直记着,许颜夏这时候出现一下子把他从云端给打了回去,提醒章布曾经有过那样困苦的时候。
如果说发达之后最不想见到的人是谁,大部分人都会说是曾经求助过的人。
章布刚把心一横,就见颜夏从怀里掏出来个东西。
颜夏把刀架在脖子上,颇有些悲怆地说道,“既然你觉得没有凭证,如果你不相信我,我可以拿我的性命起誓,证明我所言非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