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盏面露惊恐,嘴里嘀咕着“什么东西?”便要探头往江面查看。
叶逍遥将她一把捞了回来,“坐好,别动。”
他突然摁住腰上佩剑,蓄势待发。
那东西落入水中后,再无动静,对这则古怪的平静,引起了叶逍遥的十分戒备。
突然,老船夫紧张地叫了起来,“动不了了,动不了了,有东西卡住了我的桨!”
叶逍遥只犹豫了片刻,便上前与老船夫合力把船桨往回拉。
在这茫茫的江心,一片小舟,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阿盏不会游水,这艘小舟绝不能出问题。
不出几个时辰就要天亮,甭管拉上来的是什么妖魔鬼怪,与其被开山寨抓住,还不如硬着头皮赌一赌看。
一只手牢牢抓着船桨,浮出水面,这手连着一条长长手臂,再往上拉,竟是一个完整的人。
这人着一身蓝白素净的紫阳道袍,已被浸湿。面孔扭曲在了一起,似乎十分痛苦,不像是仅仅呛了几口江水的缘故。
叶逍遥定睛打量了他一会儿,见到孟盏已流露出同情的眼神,心里便有了打算,二话不说将他拖进船舱。虽然不是寒冬腊月,可在这低温的江水里泡上一时半会儿也不是好受的。
因为夜晚潜行,不曾点蜡烛,叶逍遥有些为难,犹豫片刻还是命船夫将小船沿着一处山坳处停靠。
那里是一个视觉死角,叶逍遥又到甲板反复确认,才吹亮了蜡烛,向船夫借了一火盆烧炭烤火。
火星子像小精灵调皮地蹦跶,摇曳的幽光照在那人湿漉漉的脸上,可能是感受到了暖意,他吃力地张开眼,止不住地颤抖。
孟盏见状,取出包袱中叶逍遥的一套旧服递了过去。掀开帘子躲出去了。
叶逍遥明白她的意思:“道兄若不嫌弃,把湿掉的衣裳换下,就不会那么冷了。”
叶逍遥见那人还在迟疑,纹丝不动,又说,“我娘子还等在外面,她身弱,恐受风寒。一番好意,兄台若不愿意,我这便唤她进来了。”
孟盏搓着手蹲在船头数星星,叶逍遥来牵她进舱,猝不及防刮她肉肉的小鼻头,说:“就你热心。”
此时落水男子已换上了干净衣裳,佩剑靠在一旁,灰涩的脸庞写满他的隐忍。
火苗忽高忽低,照在他的胸膛,孟盏分明看到那是他惶恐不安的内心。
男子疲惫地低语:“你们徒劳救我,我却未必是好人,你们就不怕我是这附近的匪贼,把你们害了吗?”
叶逍遥笑:“我娘子从未看错人的。她既觉得你值得救,你便值得救。
我们所做是心甘情愿。即便你真是匪贼,我们也不一定打不过你。如果你真把我们害了,那就算我们技不如人吧。”
男子显得有点意外:“你们倒是想得开,不会觉得不公平吗?”
叶逍遥和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