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一跃上前,一脚往白猫身上落,那白猫竟头也没抬,迅捷地往旁边一闪,又优雅地坐定,观察四周的动静。
陆芫狸手上动作很快,抽出了几片瓦当堆在一旁,这屋顶立马就被开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天窗’。
这天窗下正对着是群英堂偏右的位置,足以容纳一人身潜入,透过天窗能清楚地俯视到堂内的所有角角落落。
岑墨安凑近,说:“你的猫儿竟有这好本事。这座群英堂不论横梁屋脊,里外砌得像个陵墓一样密不透风,得亏它替我们找到这个缺口。”
陆芫狸对岑墨安投来一个肯定的眼神,说:“你眼力不俗,很识货。
我的猫儿不是普通的猫,我教的圣猫前年产下八只猫仔,属它最敏锐,性情也最温顺。随我一同来了长安,适应得比我还好。
方圆十里哪家的屋檐不牢靠,它一踏便知。
就是这嘴啊,被我那小友宠得愈发刁了,口味也越来越像她,连鲜鱼都入不了眼,现在除了城中摘星楼的杏花酥,其他一概不吃的。”
白猫似乎听懂了陆芫狸对它的吐槽,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们,在月光的映衬下,胡须根根分明。
岑墨安微微皱起眉头,好像心里面有一块拼图拼错了位置,令他有些不舒服,他的记忆飞转,短时间内实在无法记起是哪里不对。
而此时陆芫狸已经观察过群英堂内确实无人,她撑起胳膊,把自己的身体悬起,荡进天窗,准备降落。
岑墨安只好把这件小事先搁置一旁,同陆芫狸一起,一前一后地如羽毛般荡了进去。
落地时还是勉强了,岑墨安不易察觉地崴了一下,似乎有些吃痛,他赶忙用袍子遮掩,暗暗愤恨这只不成器的伤腿。
整个堂内寂静无声,紧闭的窗门封锁住了外界的一切气息,唯有一束月光斜斜地从天窗洒进来,正巧将棺材整个罩住,即便不掌灯,也能令他二人看得十分清楚。
没想到那猫儿竟连这一点都算中了。
小小一只猫儿,不声不响地做到了常人所不能及之事,岑墨安顿时对万物生灵更起敬畏之心。
陆芫狸和岑墨安一左一右地顺着棺木走到头顶那一断,当近距离观看的时候,才发现这口棺木有多么巨大,浑身散发着不可觊觎的威严,犹如一头沉默的巨兽。
他二人对视一眼,调动内力集中在手掌之中,同时低呵一声,将掌力对着棺盖打出。
二人为了不制造出动静都适当地控制了掌力,但这棺盖恐怕有百千斤重,只见棺盖‘吱吱’地作响,开始一寸一寸缓缓地后移。
本落在棺盖上的月光仿佛忽然失去了支点,一下子泼进了棺材里面,沈怜的真容终于映入了岑墨安的眼中。
一看到了尸体的面色,明明早就对沈怜看厌了的陆芫狸却惊得倒退了一步。
她不敢相信这张布满青斑、嘴唇黑紫的脸,就是过去那个艳绝五大帮会、盛气凌人的沈怜。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沈怜的死绝对有猫腻,可是当真相真的一片片拼凑出一个巨大的丑陋的目的之时,她发现自己竟有些…难以接受,甚至想吐。
她扶住棺木,深吸了几口气,发现不认识沈怜的岑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