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秋月没有明说,但是云雾来明白那个意思,干妈觉得她物质虚荣,以为她喜欢祝凯旋不喜欢骆洲,是因为钱。
那个时候云雾来读研一,异地恋和祝凯旋争吵不断,难得回国一趟两人也在吵架,她心情本来就不痛快,干妈又不知道第几遍来这一套,她实在忍无可忍,明言:“但是我已经不是处女了,这您能接受吗?”
纪秋月一张脸上可谓精彩纷呈,反应过来以后整个人都是颤抖的,语不成句地指责她:“你说什么?你怎么能这么不自爱?!让我怎么和你爸妈,和你干爸交代,你太让我失望了。”
纪秋月的愤怒并非出自对云雾来已经“不配”和骆洲在一起,更多的,是一个母亲面对女儿犯错的愤怒。
在纪秋月的保守认知里,男女只有结了婚才能发生关系,否则就是有伤风化、有辱家门,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云雾来会做出这种事情。
云雾来想,也许当年自己确实太过冲动,明明不用那般决绝,明明可以有挽回的余地,但她选择了最两败俱伤的方式,最后斩钉截铁地离开骆家,多年来鲜少给干妈关心,硬生生把感情给磨淡了。
出租车到达宴森酒店,祝凯旋低头看了云雾来一眼,她双目紧闭,但是睫毛有轻微的抖动,等他把车钱付了,她才慢吞吞把脑袋支起来。
她累极了,能偷懒几秒钟也是好的。
祝凯旋跟着她一起进了酒店。
云雾来懒散地回头看他一眼,说:“提前说好,我没力气伺候你。”
她现在没心情尽什么夫妻义务,只想躺进被窝好好睡一觉。
祝凯旋忍不住给她气笑了:“不稀罕,我过会还得去公司,就近找个地方睡觉而已。”说完他还要嘲她一句,“再说,要伺候也是我伺候你吧。”
“切。”嘴上不屑一顾,但是云雾来心里承认他是对的。
她本来想怼他“既然是来找个地方睡觉的那你自己去开个房”,但想到自己说这句话一定会被他嘲笑“矫情”,她还是决定把话咽回去。
说实话,她对“矫情”两个字都快ptsd了。
到了酒店,这回不着急忙慌,云雾来又忍不住矫情一把,去卫生间洗了澡换好了睡衣才出来,出来看到祝凯旋穿着大衣躺在床上,阖着眼睛,似是睡着了。
云雾来当时就疯了,瞌睡都醒了:“祝凯旋,你为什么穿着衣服就上床?”
他坐过医院的椅子,也坐过出租车,浑身沾满了细菌,怎么可以就这么睡到床上来了?
她要床保持绝对的干净,他此时此刻这种行为,绝对能被丢进她最抓狂的瞬间3。
“……”祝凯旋睡颜惺忪地看她,显然他太久没跟她一块住,一时之间忘记她那些龟毛的规矩了,所以这会成功误解了她“为什么穿着衣服就上床”的意思,他闭上眼睛,拿她的话堵她,“不是说没力气伺候我?”
不等她说什么,祝凯旋说:“又有了?”
云雾来:“……”
祝凯旋翻个身,冷酷无情地说:“抱歉,我没有了。”
云雾来:“……”
最后,祝凯旋还是在云雾来胁迫下去浴室洗了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