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猜看平行现代里阿昀和臻臻的职业?)
纯白的纸张之上,黑黢黢的炭笔娴熟地轻触,在大致描画出整体轮廓之后,又游刃有余地手腕灵活拧转,细节之处也一点点被细致勾勒出来,一副清秀精致的男子面容跃然纸上。
虽然速写出来的素描仍然略显得有些粗糙,但是就人物像来讲,这幅画着实是个佳作。只不过寥寥数笔,画中男子那种双眼顾盼流连的气质却分明透过了白纸的平面清楚地传达了出来,让看到这幅习作的人都情不自禁将目光着迷地停留在上面。
小心翼翼地擦掉了多余的草稿线之后,这幅练习用的素描也算是完成了。然而,当画者刚为完成而松一口气的时候,“画好了?”听闻这句疑问,画者一抬头就毫无预兆地撞进了一双深邃勾人的双眸之中,木椅上随意而舒适地靠坐着一个青年,他一只手轻搭在膝盖上,在简洁朴素的白衬衫的衬托之下,精致淡雅的面容和嘴角的一抹浅笑显得格外温润,看了就让人心醉神往。
下午的阳光透过没有拉上的百叶窗透射进了画室里,连漂浮在空中微小的尘埃都曼妙地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它们环绕在青年身侧,仿佛是徜徉在时光的河流中,娴静中透着不急不慢的风度。男子原本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动,看这名学生似乎已经画完了,此时才将原本折起膝盖的那条长腿放下来,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木椅上。随着他的动作,眉梢细碎的黑发将下午的阳光折射出了暧昧的光晕,在他的眼角投下一片像纹路一般的阴影,衬得眉眼更是好看的紧。
那名完成第一个画完了素描以后原本满足感爆棚的学生,在抬眼和青年对视之后,怔忪了许久,看看青年,再回来看看自己刚画完的“大作”,对比之下……“唉!不行不行~”女学生无奈地叹了口气,把炭笔往画架旁一丢,放弃似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不和真人对比不觉得,一旦把素描和真人横向一比,这简直也差得太远了!
说的不客气一点,岂止十分之一,她恐怕连青年那股迷人气质的百分之一都没能画出来!
女生不禁苦笑:“今天果然还是没能画出最完美的作品啊……”她似乎对这种情况已经很熟悉了似的,也没有再过多的自怨自艾,很飒爽地就把那副不过关的画作收走了。
画室里其他的艺术生一看全班画的最出色的女生都说出了这番宣言,也纷纷放下画笔附和道:“是啊,何止是你,除了素描之外,你看我,水彩、油画、蜡笔都尝试过了,但是严先生那么棒的神韵还是好难画出彩啊。”
“没错,明明课上陆陆续续来的模特也不少,但是让我这么想画好的,严哥还是第一个呢。”
“哈哈,你们女生都是花痴!就是看严先生长得帅吧!”
“切,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肤浅啊……”
严昀听到学生们叽叽喳喳地议论了开来,忍俊不禁的微微一笑。每当他面对这些没比自己年轻多少的学生的时候,就觉得连自己这颗由于看多了人间冷暖而对虚伪习以为常的心脏,都变得年轻活泼了许多。
不过既然现在在做人体模特,哪怕是一时兴起的兼职,严昀觉得他还是有必要敬业一点:“既然你们都不能画出自己最满意的作品,我就在想啊,会不会问题是出在我的身上呢?”
毕竟自己不是专业出身,而且之前自己来兼职的时候,第一天就有学校的领导提出了质疑,像是什么“我们学校艺术系的素描课是一门很专业的学科,校外人员、还是不专业的模特,对这节课的成绩有帮助吗?”那位领导先生当时冷冰冰的质疑还深深地刻在严昀脑海里面。也因此,他才会对这份原本只是玩票性质的兼职上了心,几乎是从方方面面都想要力求自己能做的比专业更到位。
听到严昀有些自责的话,座位离严昀最近的一名小男生急忙“唰”的站起来:“怎么会呢?严哥你已经很好了,我们只是在纠结您长得实在太好看了,神采啊气度啊什么的都没得挑,所以对我们才会是个挑战啊。”
严昀记得那个小男生叫做栾玉,他眨眨眼,似乎是在思考栾玉的话。
之前那名最快画完的女生也连连点头道:“对呀,这么说的话,也许是我们太过被严先生的脸给吸引了注意力了。我哥就曾经建议过,说过分集中注意力在一个部分上未必是好事。”
栾玉睁大眼睛:“你哥?霏霏,难不成就是你那个大画家哥哥,付香城?”但是他没有注意到,严昀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瞳孔诧异的紧缩了片刻,随即略显无奈地撇了撇嘴角。
名叫付霏霏的女生连连点头:“对就是他,他也看过我以严先生为模特画的作品呢。一直提醒我不要老是把脸当做作图的焦点,一度让我很苦恼呢。”严昀无声的翻了个白眼,心里默默纠正道,他的意思其实是让你不要把我的脸画出来吧,或者说他是看了自己这张脸心烦才对。其实自己也对他也是完全敬谢不敏,毕竟自己和付香城两人从一开始就各种交恶,互相看不顺眼,但还偏偏因为客观原因不得不经常一起合作……啧。
于是严昀耸耸肩道:“你哥说的也有道理,那其实也可以试试看不画脸。”
一旁的杨唱舟一向是班级里的刺儿头,一听立刻苦起了一张脸:“不画脸那就白衬衫和牛仔裤有啥好画的啊!严哥就属脸最好看干嘛不能话?”
严昀听着这直白无比的话,虽然仍在浅笑着,但是内心着实是哭笑不得:这充满歧义的话……简直就是在说自己是个小白脸啊……
和栾玉同一组的楚楼先不干了,他瞪着杨唱舟反驳道:“谁说的!人体是很精美的艺术品,你懂不懂啊?不管是什么样的动作,纯粹的人体总是能做的最出色!”
纯粹的人体……严昀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只见栾玉兴奋地一拍掌,睁圆了一双猫咪似的大眼睛,拉着楚楼的袖子激动地快要贴了上去:“唉哟我去!楚楼你简直就是天才啊,对啊,只要画裸-体,就算不画脸也没什么了嘛!”
严昀和其他学生闻言倒吸了一口冷气,只不过严昀是惊吓得,后者他们是激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