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是真喜欢你,也是真在乎你。”
贺然笑:“我和他认识时间比较长,高中校队打比赛那会就有来往,还是第一回见他表情那么吓人,直接当众宣誓主权。”
“那天气氛不对,有话没来的及说……大家都觉得你们特般配,希望你们别被流言蜚语打扰,踏踏实实的谈感情。”
南诗没料到他们拐这么大的弯,是为了解释那天的事情。
她和陈嘉佑那段时间确实大小矛盾不断,归根结底还是两人之间出了岔子,别的人、别的事只是导火索,她情绪失控,弄得场面异常尴尬,事后一想,还很懊恼来着。
转而又感慨陈嘉佑的朋友们个个真性情,诚恳又直接,省去俗套的开场白,平t?铺直叙的聊天最深入人心。
南诗不免有些动容,用豆奶分别和他们碰了杯,郑重地道:“谢谢你们告诉我这些。”
季烁还是第一回碰上有人拿这个碰杯,忍俊不禁。端起水杯,随了一个。
贺然煞有其事的开了瓶豆奶,举了举:“不说了,都在奶里了哈。”
南诗:“……”
她在想,要不要象征性也喝一口,不然,显得她不礼貌。
可她今晚,真的,吃多了。
撑得想吐。
陈嘉佑就是此时回来的。
他漫不经心地微扬下巴,眼底沉着墨色,唇角勾着笑,可笑意不达眼底,该是误会了什么,语气里维护的意图明了:“怎么着,趁我不在,欺负我的人啊。”
降温
贺然瞧他这护短的样儿,摊手表示清白:“哪能啊。”
季烁无惧无畏,故意惹他:“我们只是讨论了一些,不能告诉你的秘密。”
陈嘉佑知道季烁多半在胡诌八扯,轻嗤一声,面上不屑,实则已经被挑起好奇心——他忍受不了南诗对他有所隐瞒——微凉的手背贴了贴她的面颊,随口一问似地:“你还有不能告诉我的事?”
季烁怪叫:“小哥哥,你好霸道啊,谈个恋爱还不允许人家有隐私了。”
“……”南诗前一秒被他那句‘我的人’弄得很不好意思,后一秒又被季烁调侃的脑袋没法转弯,支支吾吾的没答上来。
陈嘉佑没再追问,坐下对付吃了几口,瞧时间不早了,起身给南诗穿外套。
季烁还在找下一个场子,见他们要离开,傻眼:“现在才八点,你们热恋期的情侣没夜生活吗?”
陈嘉佑利索的给围巾打结,怕捂着她,往下拉了拉,露出小巧的鼻子:“我先把她送回去,你们找好地方,给我个位置。”
季烁后知后觉记起南诗家里有两位教授,管的肯定挺严格,唏嘘陈嘉佑这恋爱谈的也不容易,女朋友家里有门禁,他们连牵牵小手轧马路的机会都没有。他同情地瞧他一眼,比了个‘ok’的手势,提醒他们路上注意安全。
陈嘉佑拎起粉色挎包,临走前说:“别找酒吧、ktv,换个清净点的地方。后半场我请客。”
贺然本想直接散场算了,他们两个也没什么可玩的。结果季烁一听陈嘉佑要来,立马拿出手机摇人,连连道:“不能让你请,我请,再加几个朋友。”
顿了顿,他嬉皮笑脸的和南诗保证:“放心,没有女生。”
“……”南诗无措地看了一眼陈嘉佑,他扯着嘴角笑了笑,情绪很淡。
出了海底捞店,天上簌簌飘起雪花,一片一片,羽毛似的,视线所及之处皆结了层银霜。
南诗又被他携起来,搂抱着穿过天台。
花园内,跳广场舞的人已经散去了,只有几个在合影拍照的顾客。摩天轮的售票处关了门,灯光却还亮着,将四周照的亮亮堂堂。
南诗一抬头,先看到他极冷淡的下半张脸,下颚紧绷,唇线抿直,有些心不在焉。
南诗把手塞进他掌心,轻声叫人:“阿佑。”
陈嘉佑低头,雪花落在眸中,经久不化,“冷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