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了想,桑湉给noeby渔具的吴越亦发了条信息:『今明两日出海,有事请留言。』
然后收好手机,继续疾行。
一直沉默的星野丰这时问:&ldo;听薰酱说你们认识了几个中国的好朋友,就是他们么?&rdo;
桑湉诶了声,唇边不觉掀起一弯浅浅的笑,很柔和,似天边初现的那一缕淡淡的曙光。
星野丰又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话。
四点五十分,他们走到了码头。先他们一步到的是此次出航的队长,草翦秀一。
大老远,草翦就对桑湉兴奋招手,他认识桑湉两年了,桑湉每一次海钓,都是跟得他。
草翦同星野丰也认识‐‐说起来,钓鱼的人辣么多,能被封神的却无几,早年星野丰的战绩迄今仍是圈内的神话,在星野丰面前,草翦奏是个脑残粉儿。
互相寒暄问早后,星野丰对草翦一鞠躬:&ldo;湉酱就拜托给您了!&rdo;
草翦诚惶诚恐答:&ldo;星野桑您太客气了!&rdo;想说湉酱就跟我自己亲侄女一样样,日本人的克制好歹令他忍住了。
同船钓手很快陆续到齐了。五点整,桑湉接过星野丰递至的大竿包。
虽然已出海过无数次,星野丰还是像所有家长一样不放心,手指点了点竿包另一侧,桑湉嗯了声表示她明白‐‐竿包另一侧的边袋里,藏着星野丰早前送她的胁差刀和匕|首。
&ldo;老师,&rdo;临凳船的前一刻,桑湉略犹豫终是压着嗓子道:&ldo;我新买了份意外险,受益人是您……&rdo;
未及她说完,星野丰整张脸倏然寒如霜,桑湉见势不妙掉头就跳上了艞板,身后星野丰赫然一声吼:&ldo;混账!&rdo;
美杜莎扬起头,跟着叫了声:&ldo;汪‐‐&rdo;
他们这次乘的钓艇叫&ldo;海女丸&rdo;。六名钓手每人每天支付十万日元。除钓手和水手外,还有两名专业摄像师随行跟拍,摄像师是草翦请来的,费用从钓手的船费里头出。
由于全船只有桑湉是女的,草翦理所当然给她安排了个单独的舱室。舱室极小,所幸整洁。桑湉安顿好行李,一时无事,亦没兴致看海景吹海风,趁着还有信号,便拿出手机看了看。
出乎她意料,&ldo;千里共婵娟&rdo;这个点儿竟然有人回应她语音。是苍海,嗓音微哑兴致倒蛮高,她刚留完言即问她:&ldo;是去船钓么?&rdo;
桑湉简直纳罕了,不答反问道:&ldo;你这么早就起了?&rdo;
苍海几乎是秒回:&ldo;我根本就没睡!&rdo;
桑湉不晓得接什么,沉默以对之。
数千公里外,中俄边境处。蜷在福特皮卡后座的老丁酣然扯着呼。
苍海燃起一支烟,伸了个大懒腰,夜车开了多半宿,他也累得快瘫了。
然而人在极度疲乏时,精神往往h亢奋,见桑湉没吱声,苍海恶习不改勾勾唇角逗她道:&ldo;喂,发张照片我看看。万一你是吹牛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