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野丰抚抚额,该死他刚刚讲哪儿了?
哦‐‐
&ldo;桀现在这状况……&rdo;星野丰接着说,&ldo;万一有什么事,你确定加濑能应付?所以你该考虑下,跟桀搬到我那儿去。我工作时间很固定,你忙的时候白天有护工,晚上由我来。就算我也出差了,还有薰酱能搭手。或者你们搬到我家附近也可以。至少,你不在日本时,我不用两个城市来回跑。&rdo;
星野丰说得蛮在理,桑湉却没搭言。前方十字路口亮起红色信号灯,她减速慢行将车停下来。
右手四根手指一下下叩着方向盘,她忽而侧头瞅了瞅星野丰,眸中星采消散代之以子夜般的黑,不消多,只一眼,即会让人无所遁无所逃。
绿灯亮,桑湉稳稳再次发动车:&ldo;老师,您在担心些什么?嗯,不对,确切讲您更似在忧虑……您刚说&lso;万一有什么事&rso;。会有什么事?嗯,让我想一想‐‐这一趟去英国,您是听说了什么吗?&rdo;
星野丰无奈地苦笑。桑湉自小就聪慧而敏锐,又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的,中国有句俗语怎么说来着?知女莫若父‐‐反之亦然啊!
星野丰:&ldo;给你知道下也好。这次回英国,我顺道去你们的公寓看了下,出来时遇到你们隔壁的邻居,她告诉我,前阵子有两个亚洲男人找你们。&rdo;
&ldo;然后呢?&rdo;桑湉静静问。
&ldo;然后我让jan问了研究所的同事,答曰大概半个月左右前,有两个男人自称是桀的亲属,有急事要找桀。不过他们打听的同事,都是我与桀离开后到研究所的,并不认识桀。他们不甘心,又找到所长tharp。tharp只说桀出了事,人在哪儿,却不知。那两个人便再没出现过。&rdo;
&ldo;所以老师您是怀疑我妈在找我和爸?&rdo;
星野丰没说话。
桑湉慢转方向盘拐了个弯:&ldo;应该就是了。&rdo;
星野丰继续沉默着,沉默着自旁打量她。
一直以来她装束虽然偏中性,但保养护肤方面绝对不含糊,兴致高昂时也化妆,比如适才出门前,她就薄薄刷了层珠光粉眼影和淡玫粉唇彩。头发编成松散蜈蚣辫,上身一件剪裁精良的白衬衫,简简单单却有殊色,令星野丰不禁想起曾经那个哭到癫狂的女子‐‐即便哭到癫狂她也依然美得炫目而夺魄。
那是桑湉的母亲,既给了她生命亦给了她狠决。
所以她才会手不抖气不颤一脸无谓散漫地说:&ldo;凭我那继父的财势,再找合适的肾|源倒不难。但据我了解肾衰竭病人换肾后,一般挺不过十五年。这么说我那同母异父的弟弟是二次发病了。不然我妈何至于找我?呵,半个月左右前吗?可怜的孩子,此刻不是生命垂危就是已不在人世了。&rdo;
星野丰闭闭眼,旋即覆住了桑湉握档杆的手:&ldo;湉酱……&rdo;他哑声,她这样子让他觉得透骨的寒。
桑湉反手握住星野丰,纤长硬净手指安抚地拍了拍:&ldo;老师,您放心,我不想给的,任谁也抢不走。&rdo;
天边密布浓云突狠狠泄出几道光,正正笔直砸在她脸上,艳与寂纠缠爱与恨消弭,此去经年,她终是再也回不到从前……
作者有话要说: 过渡章啊过渡章
☆、第4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