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还未进殿时,便瞧见了一身玄衣,十分高大的裴凛,自然也瞧见了他牵着的姜知离。她心底除了惊喜,便是酸楚。至于陛下身旁的女子,都不必想定是那新晋的妃子姜知离。即便是隔得有些远,贵妃也能分辨出,仪妃那绝色的姿态。绝色美人,即便是一个背影,都能轻易叫人认出。她母家传来的消息,不是说姜知离相貌平平吗?怎地如此绝色?贵妃的心间,不由地浮起一丝不安。姜知离的绝色样貌,她似在哪里见过一般。直至走到两人面前,贵妃的脑海中,才浮现出她在几天前,曾临摹过的画像。这姜知离,竟就是陛下画像中的人!贵妃双眼瞪大,她死死瞪着姜知离那张绝美的脸,竟连礼都忘了行。“你你、怎会是你,怎会……”贵妃喃喃。她万万没想到,竟是自己将陛下苦苦寻觅之人,送上了龙床。姜知离往裴凛的身后缩了缩,小声询问:“陛下,是臣妾做错了什么吗?贵妃姐姐怎地用这般眼神瞧着臣妾……”传闻贵妃面容娇美,眼前女子十分符合。姜知离可记得,自己那偏远无比的宫殿,便是贵妃亲自点的。裴凛伸出大手,把姜知离拢进自己怀中。他瞧着面前的贵妃,眉头微蹙:“贵妃可是来请安的?”震惊中的贵妃,这才回过神来,她狠狠咬了咬下唇,朝着裴凛僵硬一笑。“是,臣妾是来向皇太后请安的,想必这位便是新晋的仪妃妹妹罢?”绝情无嗣的残忍帝王19“是,臣妾是来向皇太后请安的,想必这位便是新晋的仪妃妹妹罢?”姜知离动了动身子,她从裴凛的怀中挣开,朝着贵妃扶了扶身子,轻轻开口:“臣妾给贵妃姐姐请安。”她膝盖刚弯下去,就被裴凛给扶住了身子。裴凛的声线,显得格外温和:“你身子弱便别折腾了。”说罢,他便把姜知离重新拢进了怀中。姜知离身材纤细,似菟丝花般依偎在裴凛身侧,两人当真是郎才女貌,般配非常。姜知离细白脸颊飞上绯色,双眸也染上一层涩意,整个人竟比那春日桃花,还娇艳几分。她伸出纤手,弱弱地推了下裴凛,声线娇娇细细:“陛下,别这样……姐姐还在呢。”裴凛最受不住的,便是姜知离这般娇气的模样。他语带无奈:“那便随朕回勤政殿再说,为了寻你朕可是连早膳都未用,爱妃可要好生补偿。”说罢,裴凛便搂着姜知离走出了慈宁宫,瞧都没再瞧贵妃一眼。贵妃瞧着两人亲密离去的背影,双眼都气得泛红。此时的她,也没了去瞧皇太后的心思,转身便出了慈宁宫。坐在大殿内的皇太后,听着殿门口的动静,她拨动着手中的佛串,神色淡淡。贵嬷嬷面带担忧:“太后,要不要让奴婢去瞧瞧贵妃,宽慰宽慰。”贵妃与陛下乃是青梅竹马,自小贵妃便倾心陛下,入宫后也是凭着同陛下小时的情谊,在这后宫中盛宠不衰。现下突然进了个受宠的新人,贵妃的情绪受到影响,也实属正常。皇太后面色不变:“这偌大的后宫,是需要有子嗣的,贵妃迟早是要想明白。”任何人都比不上子嗣。贵嬷嬷低低应了声,便没再出声。贵妃气冲冲的回了宫殿,刚走到殿门口,便将守门的丫鬟给踹了。进殿后,更是红着眼,将桌上的杯子给狠狠摔到地上。她脑海中不断闪现着,姜知离那张绝美的脸。“贱人!贱人!贱人!竟在宫外就勾上了陛下!”贵妃的一张秀脸,此时变得万分扭曲。她是恨毒了姜知离。贵妃身旁的侍女白翠,出言小心安抚:“贵妃娘娘,您可别气坏了身子,左不过是个女子罢了。按照陛下的状况,即便是陛下现在宠爱她,那也不会太长久,她是凭着颜色上位,娘娘同陛下那可是有打小的情谊在……”听了白翠所言,坐在凳子上的贵妃,愤怒情绪稍稍缓了缓。她瞧了眼跟前的白翠,冷哼一声:“你说得倒也有几分道理,我与陛下几十年的情谊,可不是那仪妃能比的。”她气的是自己千算万算,竟然还是着了仪妃的道,甚至还亲手将她送上了龙床!一想到这点,她就恨不得杀了仪妃!白翠拍着贵妃的马屁:“那可不是么,除了皇太后,贵妃娘娘才是这后宫之中,与陛下最亲近之人。不然陛下也不会将后宫交给您来管理,她既是入了宫,即便是妃位又如何,还不是受您的管束。”贵妃的心,这下是完全落了下来。她瞧着被她砸在地上的茶杯,眼底闪出恶毒,她冷笑一声,招呼着白翠。“去,将我那在西域淘来,带有异香的手钏,给仪妃送去。”那手钏模样晶莹剔透,且带着异香,只要是女子,都无法抗拒。那手钏是父亲,在入宫前特意掏给她的。入宫过后,她就将手钏放在麝香与一众香料中,仔细浸泡了三年,直到确认陛下龙体有恙后,她才将那手钏取出,放去了角落中。贵妃自己也没想到,还有将手钏取出的一天,但现下的情况,她却不得不防,虽然她不信主持所言。白翠面露惊讶,有些迟疑:“娘娘,这会不会不妥,现下皇太后十分仔细仪妃。若将手钏在此时送出,会不会引得皇太后的怀疑。”“多嘴!让你送便速速送去,”贵妃白了白翠一眼,十分不耐烦。太后是她的亲姑母,怎会怀疑到她的身上?白翠低低应声后,便退了出去。贵妃瞧着自己指尖因激动,而被她用力捏断的护甲,心头又浮现恨意。若过些时日,陛下还偏宠那贱人,那就别怪她心狠了!--------------------姜知离那边。她直接被裴凛带去了勤政殿内。后宫的妃嫔在平日,可是不能随意进出勤政殿的,这是帝王办公,与觐见前朝重臣的地方,妃嫔不可入内。而此时。姜知离正坐在殿内的桌前,与裴凛一同用着早膳。裴凛瞧着对面,在小口小口吃着粥的娇娘,只觉心中一片柔和。他忍不住伸手,去握住了娇娘的左手,轻言道:“寻雨殿太远了,你且挪去清暑殿。那清暑殿夏日凉爽,离朕的勤政殿也近,倒是个好地方。”清暑殿距离乾清宫,是有一段距离的,但是却离勤政殿十分近。算起来,他平日待在勤政殿的时候,要比乾清宫多一些。姜知离瞧向裴凛,娇颜浮起一丝笑意:“那臣妾便谢过陛下了,臣妾也想离得陛下近一些,想要日日同陛下在一起。”时时刻刻在一起,才有机会怀孕。姜知离身为现代人,她言语大胆,十分不羞于表达自己的意愿。古代的女子都十分含蓄,裴凛虽是后宫佳人众多,但也是第一次遇到姜知离这般女子。听着姜知离的话,他心底便不由地,升起一丝喜悦来。原她是如此心悦自己,竟想同自己日日在一起……裴凛的心情有些激动,忍不住将还在用膳的娇娘,抱至自己腿上。他将自己的脸,埋进娇娘脖颈。“知知竟如此心悦朕,那朕便满足知知……”原来有人真心心悦,会变得如此的开心。自姜知离在京郊救下裴凛后,裴凛便给她自动戴上了不贪婪的滤镜。裴凛这一生,都在为权势与地位斗争,即便是登上皇位,那后宫无数的妃嫔,也只因权势才选择依附。他有时想着,自己若是个无权无势的普通人,那些妃嫔怕是连瞧都不会瞧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