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虽有些可恶,但还是有些料的……但她没那个胆子扒,只是隔着内衬可惜的瞧了一眼,随即转身去拿凳子上的朝服。这朝服做得十分精细,料子摸在手中软软、凉凉的,并不会觉得闷热。姜知离绕到薄砚身后,为他将两只衣袖穿上后,又绕回薄砚跟前。朝服的扣子十分繁杂,姜知离微微皱着眉扣了许久都未扣好。最终,她抬头将目光看向了薄砚,却发现对方竟也在瞧着她。这一眼,正好撞进对方那漆黑如点墨的眸底,姜知离心头微颤,男人的眸内深不见底,浮浮沉沉,似要将她吞没……两人站得极近,远远看去就跟在拥抱一般,清冷气息与清淡气味相交融在一起,缠缠绕绕。书房内,无端升起暧昧氛围。“王、王爷,这扣子……小的不会,”姜知离躲开薄砚的视线,她的声音,不自觉就低了下来,那白玉耳垂也染上一丝绯色。这人长得好看,当真是看(任何人)狗,都是情意绵绵,差点她就沉沦了!薄砚瞧着矮自己一头的姜知离,他黑眸微微闪烁后,将手抬起至胸前的扣子上。“瞧好了,本王只示范一遍。”说罢,薄砚便开始给姜知离演示如何扣扣子。男人修长指尖十分灵活,姜知离瞧着有些走神,她思绪纷飞不知道飘去了哪里……直到薄砚将嗜血恨女的摄政王15薄砚将书房大门拉开,瞧了眼老实守在门口的青松,他凤眼微微眯起。“去刑堂领板子去,带上青瓷。”青松:“!!!”果真是青瓷那小子遭来的灾祸!姜知离:“……”摄政王府门口,太阳的温度尚且不高。薄砚抬腿上了马车,姜知离瞧着一眼那望不到头的街道,顿时有些牙酸。她是薄砚的贴身小厮,虽是一等下人,但也只能跟着马车跑,只希望摄政王府距离皇宫不会太远。就当姜知离在心中叹息时,马车内传出阴恻恻的声线。“还不上车,是等着本王来请你吗?”姜知离眼神一亮,自动过滤掉薄砚贩剑的用词,她抬脚便上了马车。只要别让她跟着跑,再多说两句都行。马车内的空间十分宽大,内饰也十分齐全,甚至还有一张不小的桌子,薄砚此时正坐在桌前看着书。姜知离只瞧了一眼,便将目光收了回去。她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马车门口。“你挡着本王的亮光了,”薄砚头也未抬。站得那般远,连气味都淡了些,实在不太舒适。姜知离:“……”要不要看看你的话有多离谱,马车内亮得像有盏百瓦大灯泡!她有那能耐能将光挡住?薄砚掀起眼皮,瞧了眼一脸摸不着头脑的姜知离,他又道。“坐到本王身边来。”当真是榆木!姜知离这才明白,薄砚是要她坐下。她也未含糊,直接走至薄砚身旁,在铺着软垫的座位上坐了下来。薄砚在闻到姜知离身上的淡雅气息时,他平直的嘴角这才勾了勾。多多咂了咂嘴:{啧,这薄砚怎么有点口嫌体正直。}--------------------姜知离同薄砚一起乘马车,到宫门口时,她透过车窗的帷幔瞧见皇宫门口,竟已等着许多大臣。奇怪的是这些大臣也不进皇宫,就堵在宫门口的位置。马车停住。薄砚率先走下了车,他的面色还算好,瞧着只是有些冷漠,并不像以往那般阴鸷。“跟上本王,”冷淡声线飘来。姜知离跟着薄砚下了马车。那些围在宫门口的朝臣们,见薄砚下车,面上的神情都变得有些蠢蠢欲动。当今摄政王乃万万人之上,手中权势滔天,没有人是不想巴结的。偏偏摄政王性情残暴,手段残忍,死在他手中的人不计其数,实在令人望而却步。姜知离跟在薄砚身后,只感觉这些朝臣都只隐晦的瞧了眼薄砚,便齐刷刷都将目光投向了她。仿佛她是什么香饽饽一般。薄砚的身边一般跟着青松,这些朝臣都是知晓的,现在突然换了个身姿羸弱,模样又这般出众的小公子,自然是引得这些朝臣频频侧目。这些朝臣都是些老狐狸,在瞧见姜知离那一刻,心底便打起了算盘。这位小公子模样堪称顶级,摄政王一向厌恶女子,却将模样如此俊俏的小公子放在身边,莫非断袖……想到这一层的朝臣,都算是松了口气,总算找到了突破口,待下朝后,便搜罗出京城样貌最出众的公子,给那摄政王府送去!姜知离被这些朝臣瞧着,她也不觉得有什么,仍然是微低着头跟在薄砚身后。“王大人,你可吃过猪眼睛?”薄砚阴鸷声线响起。他冰冷目光,看向一个肥肥的朝臣。王大人的五层肚皮一抖,赶紧将定在姜知离身上的目光收回,其他人也迅速将自己的眼神收了回去。他们低着头瞧着自己的脚尖,在心底祈祷,千万别被摄政王盯上。王大人结结巴巴:“还、还请摄政王饶恕。”薄砚走至王大人身旁,他阴恻恻的眼神,在王大人肥胖的身体上划了一圈。语气意味深长:“听闻王大人往粮仓内招了不少的人,倒是分外勤奋。”这位王大人管着粮仓,近几月提拔了不少人进粮仓,颇有些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