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出来,三人乘坐一辆的士,都陷入深思中。
“奇怪”达子终于开了腔“咱们吴姐有了个男人,还向这个人要求保证肖丽安全?那是咱们二当家的?”
大凯不理解地问“二当家的?你说是那位灯儿?”
达子微微点了头,小月马上否定了“不可能啊。”
达子说“我也是这么看,简直没有一点可能性,可那又是谁?”达子看了大凯一眼,大凯看出达子的意思,马上说道“达子,周六大半夜若不是咱们在一起打电话,你准会怀疑是我。”
达子使劲点头说“大凯你说的太对了,我到现在都恨不得那人就是你。”
小月说了话“现在把刚才护士说的情况和昨天给吴姐打电话时听到的对话联系起来,可以肯定昨天听到的对话就是吴姐和那个男子的,虽然声音不一样。”
达子和大凯都同意了小月的分析。
这时达子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打开手机一听,是吴媛,“你好老同学,我们已经看望过肖丽了,现在往家走。老同学你现在在哪儿。”
“我现在已经在刘姐家了。”吴媛回着达子的电话,问了肖丽的情况,互相嘱咐多加小心之后,吴媛合上了电话。
吴媛到了刘姐家之后,冷清的大房子多了几分温馨,几分活力。
吴姨到自己家来住,让小胖分外兴奋,在屋子里来回跑动,刘姐费劲地拽住他,给他脱下汗淋淋的衣服,洗了澡。
在冠隆中心刘姐叙述怪总裁时,吴媛仔细地听着,虽然马总裁的肢体动作她大部分未弄懂,但是有两个动作,她琢磨之后明白了,马总用嘴做出口的动作,又指向天花板,实际上是描述了一个字,口与天,组合在一起就是个吴字,显然,他有什么话想通过刘姐告诉她,吴媛所以在中心那儿坚持到刘姐家陪她过夜,一个是刘姐真的受些刺激需要有人安慰,另一个就是吴媛正好借此机会在刘姐家暗查一查,看看会有什么发现。
吴媛在刘姐各屋里走了一遍,她是个细心人,把各屋子上上下下的装饰物件都仔细看了,边看边夸建筑装饰得非常好,吴媛名义上是在欣赏房屋的装饰水平,实际上,她是在暗中搜索着可能的暗道机关,这些方法,都是邰云悄悄地教授给她的,说她有可能会用得上,她锐利的目光,很快就发现,刘姐的客厅里,和主卧室里,都在屋顶天花板的木线灯池等装饰物中,巧妙地安装了摄像针头,吴媛心中不禁紧缩一下,感觉到极大的压力与不安,心中纳闷,这些东西是什么时候悄悄安装上的,又是什么人安装的,是马总为了监视刘姐?还是别人安装了,为了监视马总一家?很显然,刘姐完全不知情,就这样迷迷糊糊地过着日子,吴媛不动声色,挨屋欣赏,挨屋赞美着装修水平,让刘姐心情格外舒畅,最后,一个地方是阳台,刘姐的大单元里,有南北方向各两个阳台,南面的一个面积很大,足有七八平,里面布置成了一个小小的休息室,几只小竹椅当中,一只小小的竹茶几,吴媛把这个大阳台仔细打量过后,把随身的小包放在这只竹茶几上,然后回到客厅,打开刚刚回来路上买的一些蔬菜食品,到厨房去,将菜擺到水池旁准备洗菜,刘姐一看吴媛要动手做饭,慌忙说“吴总你甭管一会儿我来。”
吴媛笑呵呵地说道“都说厨师们手艺再好,回到家里都不再掌勺做饭烧菜,所以刘姐,你这女大厨今天一鸣惊人,回了家,更该好好歇歇,我来做一次,做得好坏将就着些吃吧。”
刘姐给小胖换上衣服,就让他自己开电视看电视剧去了,她走进厨房和吴媛一齐择菜,吴媛从厨房门向客厅看一眼,把厨房门关上,这样,不光摄像一点拍不着,说话的声音也基本阻隔开了。刘姐奇怪地问道,关门干什么,一关门空调过不来了,吴媛说“这样安静些,咱们姐俩好聊天。”
姐俩一边择,一边聊,刘姐说道“回家不烧菜做饭,那是男大厨们,女人没有那好事,吴媛你不知道,学厨艺的人本来女的就少,学好了更不容易,吴总你不知道,我学这厨艺,没有别的用,倒是成就了我和传禄的姻缘。”
吴媛睁大眼睛,饶有兴致地听着。
“其实,吴媛你不知道,我爸就是一名特级厨师,做勤行,我们应是家传,我高中毕业考大学没考好,不想再复读,就进了咱们城市一家著名餐馆工作,干了两年,我琢磨着到处都是男厨师,我怎么就当不了女大厨,所以就脱产上了咱们城市有些名气的烹饪中专技校,我的学业搞的还是不错的,毕业后,又工作两年,正好赶上咱们全市的烹饪大将奖赛,那年我已经二十四五岁,我的考试成绩很不错,拿了一个单项金奖,一个银奖,当时可真叫出了风头,那次大奖赛的主要赞助单位就有冠隆集团,颁奖仪式中,冠隆的主要领导来了好几个,其中就有马传禄,那次颁奖仪式他看中了我,请人来说亲。”
“你和家人都同意了。”吴媛说。
“对啊,”刘姐说“又是青年企业家,又是艰苦创业的带头人,给谁不同意,结果,说嫁就嫁过来了。”
“刘姐您和马总这么多年,我们看您们俩口子都挺好的。”吴媛真诚地说道。
刘姐苦笑一下“传禄娶我时,说的好极了,让我一辈子替他做菜,天天享口福,而实际上,我的好日子只有几个月,也就是怀了小胖,测完b超,我怀了个男孩为止,就基本结束了。原来,我不过是为他传宗接代的工具而已,他和我的人生,好像是下馆子换口味,菜品再好,有几回也就吃够了,那就再换一家吃,我这女厨师,做菜再好,也不可能留住他的心,所以,就好像菜肴吃腻了换馆子一样,我之后,我之前,他换了多少女人,我是无法知道,也过问不了的。”
“好了刘姐,”吴媛劝说道,“人都走了,不再提他,少生气,你说对不对。”
“是啊,我唠叨这些陈年老帐有什么用。”刘姐摇头苦笑一下说。
“刘姐,马总栽不管怎么说,工作事业是不简单的,做到他的位置不容易。”
吴媛不失时机地为马总裁说好话。
刘姐慢慢地摇头,“吴总,其实你很清楚咱们集团,最发财的是大项目,大项目哪一个不是做下仇的项目,项目越大,做仇越大,仇家早晚会找上来的。你知道老马是咱们少当家的所谓左膀右臂,都要靠打出来,哪一块地拿来不得流下一点血,哪个项目成功不得挤垮几个敌手,吴总你猜老马和我说过什么。”刘姐看吴媛一眼,吴媛正聚精会神地听着她,“他说,我这辈子该享的福享了,该缺的德缺了,不知哪天蹬腿闭眼让阎王爷一收就走人了,我赚的家业也不少了,留给你,带好咱们儿子,拜托了。可是吴总,有再多的钱,这样活着担惊受怕,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