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哪里知道自从九梁山上那惊鸿一瞥,他就再也不可能把别的女孩子放在心里了!
别人的正月每天都在忙着参加聚会或者坐席,而南安除了每天去看看丫丫之外就是泡在她的养鸡场,这里安静,更能让心沉静下来。
自从在庙里回来,她就突然喜欢上了道法。
嗯!道法,她有种很强烈的感觉,自己跟道家有很大的渊源,而那天佛教给她的感觉更像是看到了一个小辈而打个招呼。
但是她也没有去看关于道的书,而是开始修心,让自己的心摒除杂念,去除浮躁,每当如此她就觉得自己身心都更加澄明了。
正月初十的凌晨,南安被三声鞭炮惊醒!她从床上坐起来怔愣了一会儿,又猛地回过神立刻快速穿鞋下地,随便抓了个斗篷一批就往外跑,吴老太太出来就只看到了南安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唉!你慢点啊!你说你着什么急!”
南安并没有听到这话,她不能不急啊!最近村里并没有听说哪家老人病危,或者将行就木!她所知道的唯一一个就是丫丫姐!
当南安飞奔到贺峰家里的时候,左右离得近的人家已经都到了,三三两两得站在门外说话,言语间都是些“可惜了!”“年纪轻轻的!”这类惋惜的话语!
这时候贺峰也出来了,他轻轻关上了堂屋的门挡住所有人的目光。
南安心里的猜测落了地,但她还是带着颤音问贺峰:“丫丫姐她……没了?”
贺峰沉默地点点头,声音是说不出的沙哑:“凌晨三点十分走的,太婆她们在里面给她整理,换衣服。”
南安的身形晃了一下,她缓缓看向那扇关着的大门,心里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有难过,也有惋惜,这个女孩子才二十多岁啊,她还没结过婚,死后连祠堂都进不了,甚至祖坟也不能入,只能孤零零地葬在外面!
她明明早就知道丫丫姐没多久时间了,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真当到了这一刻她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一群人在外面等看一会儿,门就开了,一般村里有人去世都是由两个辈分最大和两个最有福气的人来穿衣服。
贺家村辈份最大的两个太婆都有八十多岁了,拄着拐杖,弓着腰颤颤巍巍得被人扶着走了出来,她们如今能做的也就是压压阵,真正穿衣服的是那两个全福人。
贺峰快步迎上去送上四份谢仪,再让老人自家的小辈把人送回去。
先前站在门外的人一部分走了,一部分却留下来帮忙布置灵堂了。
丫丫走在凌晨,虽然东西都已经预备好了,但棺材却还在镇上的棺材店里放着,得天亮才能送上来。
所以她此刻就躺在堂屋的正中间,那是用几条长凳拼成的床,身上盖着白布,南安看不清她的面容,堂屋里来来回回有人走动。
南安就站在门外看着这一幕,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但是她却很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想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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