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床共枕的第一夜,怕惊扰临柏,赵予墨一直僵着身体,不敢翻身,也不敢乱动,连呼吸都放缓了许多。但他克制不住脑袋一点一点往临柏方向便宜的冲动,也克制不住眼睛视线偏移。
帘帐遮蔽大量烛光,床榻内昏暗幽静,少年的五官轮廓深陷其中,比以往更加模糊暧昧。
可这些妨碍都算不上妨碍,依旧不能阻挡赵予墨偷偷地看着对方,并听取他悠然轻薄的呼吸声的举动。
少年睡觉的姿势同他本人一般乖巧安定,即便已经深睡入眠,身体也始终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动也不动。
只是偶尔,脑袋会小幅度地转向一侧。虽然幅度太小,呼吸并不足以触碰到身旁的赵予墨,却也足够让能清楚感觉到少年面向自己这侧的镇北侯口干舌燥。
……
当真要命。
过去这么些年,赵予墨也不知一次肖想临柏,然后积极善用自身力量,自力更生。如今,临柏就躺在他身边,和他同床共枕,赵予墨却连自力更生都不太敢动手了。
就怕万一自己动静太大,吓着了临柏。
想出门去寻个安静地方结束战斗,却又实在不忍错过临柏安详睡眠模样,赵予墨就这么痛苦纠结又快乐而煎熬地熬了一个晚上。
等第二日天亮,临柏睡醒之前,才急匆匆地起床离开。
南边的院子为他养马所用,没有他的吩咐,通常不会有人过来。赵予墨匆匆而来,冲的就是这院子里的清泉瀑布。
有时他心烦意乱,就会跑到这里净身静心。
然而临柏的影响过于深远,赵予墨全身泡在冰凉的泉水当中,蓬勃的热意也始终盘踞心头,无法消弭。赵予墨别无他法,念着早些解决就能早些回去陪临柏用上早饭。
念着临柏的名字,赵予墨释放着积压在心底的可怖欲|念,根本没有想到刚才还被他念着名字的少年,居然会站在他面前,就这么傻愣愣地看着他!
赵予墨脑子轰得一声,脑袋紧绷的某根弦好像猛地断裂开来。
尤其在看到脸颊通红的临柏,满是错愕和惊惶的眼。
赵予墨下意识就要跳上岸,却被临柏躲闪的神情唤回理智,让他清楚意识到现在自己未着片缕。
这会儿上去,临柏一定会觉得他是个登徒浪子!是个罔顾礼义廉耻的变态!
不,不对!
从临柏看到他在做什么的那一刻开始,他可能就已经这么想了!
也在赵予墨明显的犹豫期间,那个躲闪着避开他视线的少年终于慌慌张张地回过神,转过了身,好似逃难一样,脚步踉跄地奔向院外。
……
赵予墨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俊逸的面容上难以遏制地染上绝望。
完了。
这下完了。
赵予墨双眼一闭,放弃挣扎一般,径直沉入水中。
不用猜,临柏现在一定厌恶他至极。
过去小几个月辛辛苦苦积攒起来的信赖和好感度都因他的冲动莽撞而付之一炬。
他甚至不敢想待会回去,临柏会用什么样的眼光看他。
不。
临柏应该不会想再看他了,甚至有可能连跟他同一屋子吃饭都会觉得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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