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予墨知道自己使出全力,大概率会把这身娇肉贵的宗亲直接打死,所以挥拳之时,他刻意控制力道,降到了三成左右。
然即便如此,这一拳的恐怖程度亦不可小觑。
临澈挨得猝不及防,眼前闪过白光,耳朵更是响起一阵耳鸣。他身体向后跌倒,狠狠摔在地上。
五官肉眼可的扭曲,鼻腔红肿,同唇角一块,下一瞬直接溢出鲜红血液。
这位锦衣玉食身娇体弱的惠亲王几乎昏厥,倒在地上抽搐着,许久都没有缓过劲。赵予墨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在他的侍从反应过来之前,他毅然决然又迈出了一步。
两腿胯分,他蹲下身,一把拽起已经在昏厥状态徘徊的惠亲王,毫不犹豫地又扇了好巴掌。
每一个都非常响亮,只几下过后,惠亲王的脸就肿得几乎看不出原貌,给闻声而来的客人与紧随其后的掌柜侍从,看得目瞪口呆。
一旁的侍卫终于回过神,叫嚣着向赵予墨冲了过来:“你!找死!你竟然敢对王爷下手!”
这些侍卫虽然看着吓人,但一个个都是在京城色厉内荏,外强中干的草包罢了。赵予墨甚至都不用回头去看,反手便擒住了侍卫的草包拳头。
他只是稍一施力,那草包便径直飞了出去。
惨叫声和摔地的沉闷响动同时响起,赵予墨又甩了惠亲王一巴掌,很是随意地站起了身,迎接那些喽啰前赴后继的送死行为。
手上沾过鲜血和数不清人命的将士和在京中仗势欺人,作威作福的家伙有本质上的不同。要知道他在战场上浴血杀敌,拼的就是谁够狠,谁更不要命。
这些打手一瞧见赵予墨发狠的眼神,就像狗见了老虎,夹着尾巴战战兢兢,又强撑着身体。
临柏从没见过这样凶狠的赵予墨,面色阴沉,神情发狠,如为了满足施虐之欲,疯狂撕咬着猎物的兽王。
叫人全身僵硬,遍体生寒。
恐惧,又不止是恐惧。临柏只觉得心脏部位疯狂跃动,竟莫名令他…口干舌燥。
轻而易举地解决掉这些恼人的虫豸,赵予墨毫不修饰的鄙夷目光落在惠亲王身上,叫围观的众人瞧了个仔仔细细。
而后,他竟直接头也不回走向厢房,走向完全愣神的临柏身边。
后者怔了好久,直到赵予墨托着他腰,把他带到厢房里,在跟店小二点菜时询问他想要吃什么,才猛地回过神。
兔子一样明亮如黑珍珠的眼睛慌里慌张凝在赵予墨身上,他伸手拉过他点菜的手,在上头写:【你】
只写了一个字,临柏又忽然顿住,不知如何将这一句话进行下去。
他想问赵予墨,你为什么要打他。
惠亲王乃皇室宗亲,与他不同,母家也有一定的势力,若赵予墨与他交恶,今后在朝廷少不了会被人使绊子。
就算赵予墨再要立威给外人瞧,也该顾及他母家势力,顶多甩个脸色就罢了,不至于把他打成这个样子。
……
因为喜欢他?
这真的值得吗,为他影响自己的仕途。
临柏垂眸,心思纷乱,竟一时难以理清。
赵予墨见状,先掉了几道他觉得还不错的菜品,在店小二离开以后,耐心地等待起临柏的问题。
好半晌,临柏才慢慢在赵予墨手心写道。
【何至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