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脸色阴晴不定了数息时间,考虑清楚利弊之后,便拍掉了周地主手中的银子,喝道:“果然是朝廷要抓的人,兄弟们把船围上。”
顷刻间周围的衙役们就将船只团团围住,在刀枪逼迫下,船上的人也被迫出来,被绳子捆起来,送往衙门。
而此时的杭州城已经乱作一团。
夏悚计划还是比较周密,城池所有的城门全都关闭,包括几座水门也不许出入。
原本钱塘门、丰豫、钱湖门外就是西湖。
西面城墙旁边甚至还有西湖一条街,但为了防止有人坐船逃跑,现在也是把城内各条河流都封锁起来,城内外到处都是差役。
本身抗议的地主只剩下数千人,而夏悚调集了两浙路各州的禁军厢军足足一万余众,加上城内各衙署的差役数千人,差不多一万五千人,在城内四处搜捕抓人。
便门瓦市街道上,大量的差役士兵快步跑着。
“快,这边。”
“走走走!”
“别撞了我的摊子。”
“砰!”
“我的摊子啊!”
“官人,他们往那边跑了。”
“追!”
前面几十个地主和他们的随从因为慌不择路地逃跑,撞翻了十多个摊位,弄得街道上已是满地狼藉。
原本的摊贩最近这段时间都没出来摆摊了。
但此刻狼狈逃窜的地主与他们的随从,让一些要养糊口,被迫出来赚钱的摊贩们欲哭无泪。
因为这些人四处逃窜,弄得城内城外一片鸡飞狗跳。
特别是随着朝廷正在满城搜捕的消息传开,地主们彻底慌了神,满脑子想着逃跑。
有的跑到亲戚家去,有的在城内购置了产业,藏去了自家宅邸,还有的在城内没有亲属没有房产,就只能想办法藏匿。
然而很快大量的地主以及他们的随从被逮捕起来,因为这些天杭州城的百姓也受够了他们,听到朝廷终于要抓人,顿时欢欣鼓舞,给差役们带路抓人。
被撞翻摊位的小摊摊主,被之前打砸抢烧的铺子房东,被这些人闹得不敢上街的市民,纷纷帮差役人指路。
那些地主们哪有杭州本地人门清?
结果就是短短两天不到,城内的六千余人悉数到案,除了极少数见风声不对以外,九成九以上,全都关进了杭州城大牢和皇城司牢狱里。
一时间弄得牢里人满为患,几平米的小间往往关押着十多个犯人,让那些养尊处优的地主遭了老罪。
“冤枉啊,我不是啊,你们抓错人了。”
“我没有造反,我们只是来城里逛逛,看他们在闹事就跟着看热闹,朝廷不能诬陷好人啊。”
“官人,放我们出去吧。小人猪油蒙了心,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哼,我们根本没有犯法,朝廷不能胡乱无故抓人。”
“是啊,难道在街上抗议朝廷的暴政也有错吗?哪条律法规定不能如此了?先前还有吏员砸了宰相家都不了了之,朝廷就这样对我们的吗?”
牢房内各自喊冤的,装纯路人的,悔不当初的,还有比较硬气的,固执地认为自己根本没有犯法。
然而不管怎么喊都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