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忠义和崔紫雯提前一段路下了车。
他们沿着修砌的石板桥往公园的中心地带走去。
这样的路线,可以边走边欣赏绵延的荷。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爸爸,你看荷!”
崔紫雯精致的小脸在阳光下光洁明净。
医生告诉她,年轻就是一种资本,如果不出意外,过完暑假,她就可以重返讲台了。
“爸爸看着呢。”
崔忠义宠溺应着。
绵延的绿带里,大多荷都是鼓着个小尖包,盛放的很少。
但美的事物什么状态下都是美的,鼓着包的荷也让崔紫雯的两颗星目更透亮了。
父女俩随着绿带的延伸,也逐渐走到了莲花湖公园的中心——
梦湖楼前。
不出崔忠义所料,这个名楼这个节骨眼上怎能缺了结婚的酒宴呢?
扫一眼门前排着的车辆,就知道这是有钱人家办酒席。
立体的朱红双囍里透着金光,门口被布置得金碧辉煌。
“雯雯,往前走吧。”
崔忠义不想让她在这种氛围里过多停留。
“爸爸,我想看看新娘漂不漂亮?”
崔紫雯眼里的神往已经溢了出来。
坠着沉甸甸大红花的婚车朝这里缓缓驶来,驶到离梦湖楼五米远的地方时停了下来。
新郎新娘拉开车门——
下车。
崔忠义伸手去捂崔紫雯的双眼时,已经来不及了。
新娘是徐小青,新郎是江耀武。
一个祸害崔忠义的小人,一个崔紫雯的一生挚爱。
这两个人的组合,就连崔忠义在刹那间都有遭雷劈的猝不及防。
更别说术后虚弱的崔紫雯。
明明太阳如暖风机在散热,崔紫雯却被冻成了冰雕,嘴唇和脸色都变成了白紫色。
崔紫雯仰脸笑了一声,不争气的泪水却劈头盖脸淹没了自己。
崔忠义粗砺的大手已经牵紧了她发抖的小手,可她的双脚却像钉住似的,挪不动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