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绝望冷笑道:&ldo;四小姐真是好演技,嘴上也真是伶牙俐齿,黑的也能说成白的,月儿真是佩服。只可恨月儿当初被钱蒙蔽了双眼,没有看到四小姐不但嘴巴好用,心也是黑的。不论下人多诚心跟随你,事情一败落,你会第一个落井下石的。哈哈哈,只怪月儿识人不明,错跟了你这样一个主子。哈哈哈,四小姐你会遭到报应的,今天没有证据收抬不了你,也会有老天收抬你的,你会遭天打雷劈的,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下十八层地狱,让你撒慌,你要承受拨舌的罪过,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诅咒你们母女永世不得超生,我会看着你们的,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我要看着你们怎么死!&rdo;月儿气的大吼大叫,那诅咒十分恶毒,她双眸好似也染起幽绿幽绿的阴森冷光,众人不禁想像起月儿诅咒的场景,均不由自动的打起冷颤来。
丁宁儿却是急火攻心,下人的几句话自然不能定丁安的罪,而那金钗也不能完全做数,必竟无人看到丁安与月儿交谈过。这一次跟当初马方两位姨娘陷害丁智可不同,当时府中两个姨娘一个庶女,虽说不得多尊贵,可到底是府中半个主子,可比月儿这个奴才说话有份量多了。丁宁儿也很认同丁安的话,没有准确的证据,丁鹏与王氏也不会轻易定了她的罪,可是丁宁儿不甘心,她现在的气还没消,恨不得直接踹死丁安。
这么想着,丁宁儿也这么做了:&ldo;贱人,做出这种恶心的事来,到头来不跪下磕头认错,你竟然还想狡辩,我让你狡辩!&rdo;丁宁儿与丁安本就离的很近,还没跑两步,便抬出一腿,狠狠踢向丁安的脑袋。
&ldo;啊!&rdo;丁安疼的大叫一声,身子如一条弧线便飞出&ldo;砰,啪,咚&rdo;,丁安一头撞到一侧的椅子上,椅子被撞碎,木渣扎在丁安的脑袋上,丁安顿时双眼一翻晕了过去,大厅陷入短暂的寂静里,连丁宁儿都愣住了。
她本来就想踢丁安几脚泄气的,她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竟然让丁安受这样的伤,看着丁安头上不断汩汩留出血水来,她心也慌了。丁安应该死不了的,这个贱人可千万别死啊,她要是一死了,她岂不是有口难辩了吗!她绝对不能死!
白姨娘愣在一旁,第一个月反应过来痛哭的抱起丁安叫道:&ldo;请大夫,快去请大夫啊,都愣着干什么!&rdo;
&ldo;快,快去请大夫!&rdo;丁鹏也愣住了,连忙吼道。丁安到底是他女儿,看到女儿在自己面前受伤,不可能全无感觉的。
丁紫手中把玩着那只金钗,嘴角勾着冷笑,看着已经吓傻了呆在原地的丁宁儿,微微撇了撇嘴。这丁宁儿动作倒是很快啊,她可是刚抓到机会正要好心提醒一下,她手中这个金钗很常见,哪里都寻的到,算不得证据的,她刚想说明一下的,丁宁儿便冲动的动手了。
哎!冲动害死人啊,其实丁宁儿很无辜……
丁紫可是半点不承认,她刚才左手玩金钗右手玩银针,所以不注意的情况下,银针不知怎么的就被她玩丢了,好丢不丢的就丢到丁宁儿腿上了,好巧不巧就扎在大穴之上,很是无奈的加大了丁宁儿脚上的力道。或许丁安受伤与丁宁儿的大力气有关系吧,但丁紫想这关系应该不会太大的,谁让丁宁儿丁安当时挨的太近,丁安又不知死活在此时激怒丁宁儿呢。
只能说丁安今天太倒霉了,直接撞到丁宁儿的枪口上了,哎,丁安真可怜,头流血了,刚才脸上也被抓了,这回想不破相都难了吧。身为长姐的她,也是感觉心痛的。
丁紫摇头叹息着,在外人看来,她是见不得姐妹相残,这是在担心又惋惜。众仆人想到刚才玉瑜出事时,丁紫表面严厉,但背后相帮的情景,府中主子哪个好哪个不好立见真章。心中无不后悔感慨,怎么就没到大小姐手下呢,现在大小姐掌着中馈,院子里也很少有她无故打骂下人的传言,显然大小姐不如原来传言的那样无能又骄纵的,她们都被流言骗了,还以为什么温柔的三小姐待人好,那四小姐又是不喜争的。现在看来,只觉得无耻恶心,她们哪是不争,只是手段更为阴损罢了!
丁紫抬眼看到跪在地上,有些茫然的月儿,冷喝道:&ldo;这个背主指摘主子的奴才已犯了府中大忌,拖出去杖毙!&rdo;
月儿身子一颤,立即惊恐的爬过去向丁紫求情:&ldo;大小姐,都是四小姐教奴婢做的啊,大小姐奴婢冤枉啊,大小姐!四小姐拿着奴婢家人性命威胁,奴婢哪里敢反抗,奴婢真是冤枉的,大小姐饶命啊!&rdo;月儿哭的眼泪鼻涕一起流,扒着丁紫的腿脚便不松手。
&ldo;贱婢你害的主子如此,死有余辜,你还敢喊冤枉,谁冤枉的了你!你该死,快拖出去杖毙!&rdo;白姨娘死死抱着丁安的身子,眼神泛着丝丝寒意,那眼神扫在月儿身上就如一片片细小的刀子,每扫过一圈便如被无数刀子割肉一般,鲜血狂喷肉血纷飞,月儿被吓的呼吸一紧,好一会没有喘过半口气,脸上憋的通红,差点没瞥过气去。
几个粗使嬷嬷拉着惊呆的月儿出去,不一会外面便响起&ldo;噼啪&rdo;板子拍打的声音,响震整个香满园。看的下人各个缩紧脖子,心里对月儿是同情的,她们这些奴才命就是这样贱,进了府中那命便不是自己的了,不为主子办事主子看你不顺眼自然弄死你,为主子办事,事情败露被牺牲的也只有她们这些奴才。
不!若是她们遇到一个好主子,那情况就不同了,比如大小姐那样,关健时候可以护护自己人的主子,情况或许就不一样了……
已有府中下人去外面请大夫,只是却没这么快回来,丁紫轻叹一声,站起身走向丁安,对紧抱着丁安不说话,身上却闪烁着无尽冷意的白姨娘说道:&ldo;白姨娘,你这样抱着妹妹怕是对她病情不利的,你还是先扶她在床上休息吧。现在不宜动妹妹,我看先将她暂时安置在香满园吧,等大夫看过诊后再另外搬置,妹妹的身体比较重要。&rdo;走动间,丁紫从丁宁儿身边错身而过,手腕微微一转,银针已从丁宁儿身上拨下。
丁紫关心的继续道:&ldo;我也会些医术,妹妹的情况也不知道怎么样,不如先让我看看,等大夫来了再详细诊断吧。&rdo;说着走近丁安,白姨娘抱着丁安,头冲着外面。
丁紫刚一贴近,眼中闪过冷酷,手中银针再次翻动,深深刺入丁安脑子里,丁安虽是昏迷,身子却是大震的颤抖了一下。
白姨娘立即惊觉,大吼道:&ldo;你别过来!&rdo;随后又感觉到自己的失态,感觉到丁鹏王氏疑惑阴冷的眼神,立即改口,&ldo;大小姐金尊玉贵的,再说只听说大小姐解过毒,其它的倒是没听大小姐说过,若是医好还好,医的坏了反倒累了大小姐的名声。大小姐现在是专门伺候太后的,留下什么不好的名声,岂不是四小姐的罪过,便是皇家怪罪下来我们也担待不起的。&rdo;
丁鹏愣了一下,眼珠子一转,便道:&ldo;紫儿既然白姨娘这样说,你还是先坐在一边等着吧,我知道你对医术颇有钻研,我也知道你关心你妹妹,一会大夫来,你便跟在左右学习个一二吧。看时候大夫马上就到了。&rdo;
白姨娘身子发冷,眼底中续满恨意望着丁鹏。这个该死的男人,为了府中名声地位竟然如何没有人性!她不过怕是丁紫动手害了安儿,才拒绝的言词,他竟然以为是真的。真怕丁紫没看好累了名声,去太后那里不好交待,侍郎府可能的泼天富贵就此消失,竟然宁愿等着大夫前来也不让跟前的人救治。这和白姨娘担心丁安有危险不救可不同,那是为了名声地位可以不管女儿死活!
简直畜生不如!白姨娘心中阵阵发寒,眼中闪烁着无尽的黑暗,她银牙紧紧咬着下唇,眼中愤恨的能瞪死活人一般。
王氏也同时点点头,到底也顾忌到白姨娘几分,指责丁紫道:&ldo;紫儿还是退下吧,你就别在那里添乱了,你医术故然是不错,可到底没治过这种外伤,真想学随后找人学个一二,你妹妹危险当头,你医术还不精湛,万不能随便医治。&rdo;王氏以为这句话敲打了丁紫,却不知丁紫完全不在意,反倒是那白姨娘心里更恨。
她以前便是跟在王氏身边的,岂能不知道王氏是个什么样的人,只要为了自己儿子她什么恶毒的事都做的出来。看着这回是站在她立场上斥责了丁紫,其实也不过是为了怕丁鹏心中的设想成真,转了个弯在为侍郎府着想罢了。
母子两全都是畜生不如的东西!装着什么大肚仁慈,真是恶心!
白姨娘抱着丁安的身子微微发紧,唇已被咬出血印子,坚锐的牙齿好似一把利剑,刺入着自己的唇,却将刺向仇人的心!
丁紫温顺的应道:&ldo;祖母父亲说的,紫儿只是担心妹妹的伤势,一时忘记自己的医术只是半吊子,真是关心则乱了,还是祖母父亲想的周到。&rdo;丁紫起身退下,掩在袖口中的手一转动,银针顺势从丁安头上收回,此间没有一丝痕迹。
丁紫虽是退下了,但是那话却像一把刀子狠狠扎向白姨娘,白姨娘突然间觉得很悲哀,连身为敌人的丁紫都能装模作样说上两句关心的话。丁鹏却只在刚才叫大夫时发了话,现在与王氏只坐在高位竟然没有任何话。
这个畜生,她绝对不会放过她的,还有那个老不死的臭老太婆,她绝对不会放过,她要让这些人为今天的事情付出代价!
不一会大夫总算被请到,丁安被安置在香满园侧院的房间里,大夫立即把脉看诊,过了一会才掳着胡子道:&ldo;府中四小姐只是碰了头惊着昏倒了,没有什么大事,诸位大可以放心。老夫给她开些止血助伤口愈合与外敷的药便行,四小姐没有大碍。&rdo;
大夫的话总算让白姨娘提起的心放下,随后有下人跟着大夫去开药,丁紫望了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丁安,嘴角勾起森冷的笑意。
突然,丁紫转身冲着一边的丁鹏王氏说道:&ldo;祖母父亲,没想到紫儿刚从宫中回来,府中就发生这么多事,这实在是紫儿管教不利,紫儿也没脸再担这中馈之职。明日便脱下中馈之职交由祖母令想合适的人选择吧。&rdo;
丁鹏与王氏都愣了,不同于王氏愣住后本能的欢喜,丁鹏却是眉头皱紧。这府中总共三个姨娘,马姨娘现在瘫了,方姨妨怀着身孕现在还在养胎,白姨娘因为丁安这事,虽然看着就是月儿陷害主子,可是那金钗的证据以及月儿死前的所作所言,都无疑让人怀疑以及认定这事就是丁安做的,丁安这样的行为还怎么让白姨娘掌权,那岂不是将方姨娘等人陷入危险之中吗。丁静即将嫁人,丁宁儿刚才的冲动易怒划伤丁安又至其头部受伤,也显然不是个好人选,丁安更不用说了,还需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