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诗摸摸肚子,一瘪嘴,甭提有多可怜:“我一整天没吃东西……”
陈嘉佑一下沉了脸,没舍得说她什么,落窗招司机过来:“我们先走了,麻烦你给小叔叔说一声。”
司机颔首,给他们开了门。
南诗一下车,作势要脱羽绒服。
陈嘉佑制止:“穿着。”
“怕你冷。”
“不冷,男人火气旺。”
陈嘉佑轻佻地勾了下她的下巴,眯着眼笑:“看见你,烧得就更旺了。”
“……!”
南诗娇怯地嗔他:“不正经。”
正经有什么用。
正经人能有老婆?
陈嘉佑闷笑,憋了一晚上的火消弭干净。
当他的胳膊搭上来的同时,南诗环着他腰肢,努力贴紧一些,给他挡挡寒风。
她没有耳洞,戴的耳夹,时间长了,耳尖发红,像红玛瑙,漂亮,也脆弱的让人心疼。
陈嘉佑给她摘了,放在口袋里,听她问:“你还没说,刚刚跟谁吵架呢?”
“昨天在海底捞吃饭,有个本地的陌生号码一个劲给你打,不像推销电话。”
南诗抠他搂着自己的手,语气可怜、委屈、不甘,又有些忧郁,“总感觉你瞒我好多事,我不问,你就不说。”
风吹起衣摆,陈嘉佑将她抱得更紧,目光望着前方虚无的一点,空洞无神。他斟酌字句,省去关键点,言简意赅:“我奶奶挚友的孙女寄住在家里,我俩算是一起长大的吧。前段时间她也回国了,他们非让我多照顾一下,我说不方便,亲兄妹长大了还避嫌呢。”
南诗惊诧:“你因为这点事,在电话里大呼小叫?”
“……哈?”陈嘉佑气极反笑:“你不觉得他们的要求很无理吗。没天理了,老婆,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他这一声‘老婆’叫得太顺口,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畔,南诗耳朵烧得慌,糯糯地劝:“既然是从小长大的情分,帮一把也没什么,况且人家还是你奶奶挚友的孙女,长辈们的面子也得顾及,对不对。”
陈嘉佑面色不愉,淡讽:“你可真大方,把自个儿男人往外推。”
这怎么能算往外推呢。
南诗不懂他的脑回路,有一下没一下地摸他的手背,努力顺他的毛,小小声哄:“你不想出面,不然交给我做?女生之间更好说话一些。她刚回来,人不生地不熟的,肯定没归属感,我可以陪着她逛逛街、聊聊天。”
陈嘉佑一噎,硬邦邦地回了句:“很用不着。”
这。
怎么又急眼了。
南诗不明所以地瞅他。
陈嘉佑舔了舔唇,敛眸掩去失态,不冷不淡地道:“她家人都在国内,根本用不着我出手帮忙,那些长辈一天天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不知道又犯哪门子神经,故意折腾我——行了,不说他们。”
他低头,一张帅脸近在咫尺,柔软的发丝拂过她的面颊。“来,亲一口,刚才被你凶的心窝子疼,不亲一口,好不了。”
南诗:“……”
降温
烧烤店内零零散散坐着几桌人,老板应该在计划年前闭店的事儿了,菜单上的食材不全,饮品只剩气泡水。
南诗很少喝这个,但也不是不能喝,陈嘉佑不让她凑合,独自顶着寒风,走了好长一段路,终于找到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给她买到热牛奶。
他生怕凉了,捂在怀里。
牛奶放在她掌心时,还烫手。
陈嘉佑脱掉外套,放去一旁的椅子上,撸起袖子给她挑花蛤肉。
南诗看他鼻尖通红,唇上干涩,手应该冻僵了,拿牙签的姿势很别扭,心疼地劝:“你先喝口温水暖暖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