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会过去的!”谢宸将那坛子酒倒入口中,待他再看向容初时,人已经沉沉睡去。
温娴大婚前夕,收到了陈颖与沈静仪的添妆,不仅她,昔日的好友皆送了添妆来。
上完妆,她坐在闺房里,问向温夫人,“静仪,她没有派人来吗?”
温夫人叹了口气,“没有,她如今身子不便,不宜出门,不是给你送了添妆么,心意到了就好。”
温娴扯了扯嘴角,“娘,我做错了,可她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了,对不对?”
“你也是情非得已,怎能愿你?快别想了,好好等着上花轿,往后跟你夫婿好生过日子,切不可娇纵跋扈。夫家不比娘家,由不得你胡来,凡事要听你夫婿的,这日子才能过得和睦,知道么?”
“是,女儿省得了。”
“娘就你这么女儿,万不可教娘失望。”
“女儿谨记母亲教诲!”
温娴低着头,任由温夫人将盖头给她盖上,遮住了一室的红艳。
临行前,她听到温夫人在她耳边低不可闻道:“忘了他吧……”
温娴一怔,交叠在身前的手幕地收紧。
“是……”
花轿离开府门,温夫人等人含泪相送,一路吹吹打打,摇摇晃晃。
路边,一辆马车掀开了窗帘,看向那顶红艳的轿子。一阵风吹过,轿帘被掀起,露出里头新娘那半张红颜,直入人心。
马车上的人僵硬许久,直到仪队离去,花轿不见,窗帘这才放下。
仿佛隔断了一生的情丝,从此陌路!
沈静仪知道温娴已经出门后,并没有多大的反应,陈颖来与她说了当时的情况,直叹道没有当初她嫁到陈家来时的那样轰动。
她闻言,不由地笑了笑。
沈家给她置办的嫁妆乃是当年谢淑媛留下来的,这世她将这些握紧了,并未有落入顾氏手中。
自然,那一大笔足以让人眼红的嫁妆,以及众人的添妆,加起来堪比太孙娶妃了。
不,应该说比太孙娶妃还要来的多。
谁叫她娘有钱呢!也难怪当初顾氏一心想要谋夺她娘的陪嫁了。
“容初那边有什么动静?”她躺在梨花林里,颇为悠闲自在,一旁温着茶,香味四溢。
绿拂袖着手,面上故作悲壮道:“当真是情殇难忍,泪洒朱雀街啊!”
“嗯?”沈静仪挑眉笑道:“他也会有今天,啧啧,还真没看出来。”
从知晓他的那天起,她就不大喜欢他,在后来想起来前世他那些所作所为,就更为不喜了。
一个为了家族不择手段,利用女人的男人,不值当,更不可靠。
便是谢宸,他纵然花了再多心思,却也是堂堂正正,不会利用女人。
这便是她瞧不起容初的原因。
“好了,把人撤回来吧,往后用不着去看他了。”
“是……”
绿拂坐在小杌子上,折了支梨花凑到鼻尖闻了闻,笑道:“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