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的丫鬟当时受了些伤,如今正在养着,不方便。”
“什么意思,受伤?为何之前不告诉我?”沈静仪生气了,这样的事,她竟然都不知道,而且,她们受伤了吗?
她在脑子里思索了一番,可她不记得她们受伤了啊!
难道是她当时太累,没注意?
婆子悄悄退了下去,沈静仪在想着事情,并未发现她。
宿州府,陈煜带着重伤的青九以及几个锦衣卫在前来接应的人的掩护下,到了城外的一座小庄子上养伤。
这半个月以来,他拖住了东厂的行动,而太孙,应该也快到扬州府了。可以说,他们现在已经无所顾及,不必再与东厂继续拼命。
且,他们也无力再拼了。
几百人剩下的,不过他们十余人,这样的代价,太大。
“准备下,三日后启程。”坐在椅子里任由下属给他包扎的陈煜闭着眼睛道。
连日来的疲惫让他瘦了不少,双眼也凹了进去,就连下巴上长出的胡渣也没空子打理。
“是!”身旁的人应道,想了想,还是开口禀报道:“大人,夫人她……”
话未说完,只见陈煜倏地睁开眼睛,扯住他,“夫人怎么了?”
下属被他骤然发出的冷意吓了一跳,立即道:“属下等过去救援时,被一股莫名的势力拦住,好不容易分开脱了身,再去迎接夫人,可,到了那儿只见到满江的尸骸船架,那些人多数是东厂的人。我们救了一个兄弟,听他说,夫人被一艘大船带走了。”
陈煜手掌紧了紧,“是谁?”
“这个,属下还未查出来,那些人行迹太过诡异,就连,就连船也失去了踪迹。”
“所以,就是失去了夫人的下落了?”陈煜猛地推开他,肚子上的伤因为用力又崩出血来,将刚刚换好的布又染红了。
下属跪在地上,磕头道:“大人,请您顾好身子,属下查探过,对方并不是敌人,至少,至少夫人应该没大碍。”
陈煜气得想杀人,可他刚有所动作,腹间的伤口便开始绷裂,他不得不又跌了下去,头也越来越昏沉,“传我的令,不惜一切,找到,夫人……否则,提头来见……”
这是他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
下属见此,立即将他扶到了床上歇息,顺便将这话禀到了青九跟前。可,他也一样重伤在身,甚至从头到尾都没醒过。
能保住命已经是不错了。
是以,这件事便交到了一个小旗手上,两个能主事的人都昏迷不醒。如今,也只能他硬着头皮接下了。
还好他也算是跟在陈煜身边时间较长的,按照以往行事风格,先派了人去追查那船的来历,又派人去扬州府打探消息,随即忍着身上的伤,亲自去审问还活着的人。
陈煜等人的伤比想象的要严重得许多,好在这个天儿已经开始凉了,要不然,只怕这些伤口烂了都有。
到时候,就更危险了。
饶是如此,他们一行人的行程也拖了下来,而此时,他们已经收到太孙安全到达扬州府的消息。
沈静仪经过这么些日子,也察觉到了事情不对,满月那日便不顾阻拦硬是闯了出去,在一间把手严实的舱房里找到了谢宸。
见到她,谢宸挥退了房里几个正在议事的幕僚,看向她,“你身子亏损得大,怎的不听话好好休养,就这般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