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披着白色羊毛擦尔瓦披毡的人,刚刚走出院子,正回身轻轻地拉上院门。
从身高判断,应该是阿卓。
但他这么晚了还出去干什么呢?蒲英暗暗纳闷。
她轻轻地拔下门闩,蹑手蹑脚地走到院墙处,双手一翻上了墙头。
这时,雨已经停了,但是夜色沉沉,也看不到那个披着擦尔瓦的阿卓跑哪儿去了。
蒲英想了想,觉得阿卓半夜出门,应该与女兵们无关。所以,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
她退回了堂屋,闩好门,躺下了。
只是心里多少有事,一时留心听着外面的动静,也就半天没睡着。就算后来睡着了,也不太踏实。
不过,她白担心了。一直到第二天大清早,也没出什么事。
女兵们是被大嫂早起的响动惊醒的。一看时间,已经五点半了。
“起床!”李琪命令道:“今天我们至少要行军80公里,都动作快点啊!”
不一会儿,她率先收拾妥当,打开门看了看天色,“不错!没下雨了。看样子,今天还是个晴天。”
蒲英也走了出来,看看天,又看看厢房那边紧闭的房门,还是将李琪拉到一边,小声地说:“跟你说件事——昨晚上,你们都睡下后,那个阿卓出了门,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你的意思是?”
“我就是觉得有点奇怪。”
“是有点。”李琪点点头,又很快摇摇头,“不过,我听说彝族有走婚习俗,好像就是男女情侣不结婚,男的晚上去找女的,早上再回自己家……”
“我怎么记得是泸沽湖的摩梭人的风俗?”
“哦呵呵。是我记错了吗?”李琪笑了笑,“嗨,反正少数民族的风俗都差不多吧。咱们也别多问了。”
两人正说话间,阿卓挑着水从院子外走了回来。
彝族大姐上去帮忙卸下水桶,和他说了些什么。
他们二人的表情都很自然。
李琪见了这情形,又说;“看吧,他嫂子都没发现什么——应该是没事啦。”
蒲英也不再说什么,跟着李琪回了堂屋。
不一会儿,阿卓走过来,站在院子里问:“你们怎么起这么早?”
“我们今天还要赶路。不早不行啊。”史香玉答。
“那也得吃了早饭再走啊。”
“这……还是不麻烦大嫂了,我们带的有干粮……”
阿卓伸开双臂,拦在门口说:“一点不麻烦。我嫂嫂都已经做好了,马上端过来。你们要是不吃,就是瞧不起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