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月难得没有去后花园晃悠,一出风吟殿便火急火燎的回了自己宫中,气温正是凉爽,她却觉得异常燥*热,手中没有绸扇,只好用方帕不停的摇晃,也不知道是不是真要那一丝凉风,来来回回在堂中乱走。
眉间紧锁,面上也是温怒。终于听到院门开启,身旁的小公公猫了腰进来,姜离月急不可耐道:“如何?”小公公面上有些担忧,警惕着说道:“确实,今日应帝走时十分高兴,还赏了补药!”
果然,这话一落音,就听桌上的茶盏咣当摔落在地,碎片飞得四处都是,小公公默默闪到一旁,直直跪着也不敢吭一声。姜离月这才咬了发紫的嘴唇,恶狠狠的说:“这宫中那能由得她抢了风头!”
身旁的女婢一听,连忙劝道:“小姐切莫生气,姜太后不是让咱们静观其变吗?况且如今你与她一同获协理六宫之权,此刻要是闹翻了脸,只怕得不偿失!”
姜离月紧紧握了桌角,眼中都是怨恨,听了女婢的话,却是冷冷一笑:“哼,如今想要整治她的人定然不止我一人,若能假手于人,看她们两败俱伤,才是正举,那个陈美人不是解了足禁了吗?见她今日穿得还是昨日那身衣裳,你去把我新的的布料给她送去!”
女婢微微犹豫:“可是小姐,这个人名声不好!”姜离月却是一笑:“不好又如何,本宫也不与她相处,只是贤后都如此友善,本宫也不能不效仿!”
风吟殿中,小九捧了一碗鱼食,站在种了睡莲的大缸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投放鱼食。着了一身深兰色织锦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纤纤楚腰束住。乌黑的秀发绾成如意髻,仅插了一梅花白玉簪。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
春华见她难得打扮得如此家常,便走上前问道:“贤后今日为何高兴?”小九也没有笑意,眸中也显平静,淡淡回道:“这日头越是长了,除了致远的生辰,也没有事在让我烦心!”
春华不解道:“贤后不是说,要给小玉子报仇,而且这推小皇子落水之人也不追究了?”小九递过鱼食的碗,拍一拍手道:“都已经入局,剩下的只要咱们静观其变就好,那陈陌烟出了名的精明,如今又是落魄,自然有人需要用她!”
“可她怎么会肯?”
小九转身走道:“她也不是甘愿只委屈活着的人,定然会先攀附高枝,最后在对付我!”见春华露出微微担忧,她又冷冷一笑:“不过此番,本宫定然不会让她有苟延残喘的机会!”
说正话,便见楚应寒走了进来,连忙恢复了笑意,徐徐迎上:“你怎么来了?”楚应寒似乎心情很好,将手中把玩的串珠扔给春华道:“你那日吹的曲子,我算是猜出来了,曲名鹿鸣,对与不对?”
小九低头一笑:“听闻你在醇妃宫中一夜,不会就是在猜着曲子吧?”楚应寒低头坏笑道:“若不然你还想夫君做些什么?”小九娇嗔道:“谁管你要做什么~”说完转身就走,却被楚应寒紧紧抓到怀中,低头就是一吻。
再抬眼凝视,带了笑意道:“还是这般家常的样子好看!”小九又伸手推他:“你说我平日宫装的样子丑咯?也是,如今这么多美人环绕着你,自然嫌我老了!”
说完转身就走,楚应寒却十分高兴,将她拉住一抱,就往内室走,边走边说:“你吃起醋来的样子,还是如此动人!早知如此,我就该轮在她们宫中住一住!”
小九抬头瞪道:“你敢!也不怕她们将你吃了骨头都不剩?”楚应寒一把将她扔到床榻上,一面解了衣带道:“她们能不能吃我倒是不知,可如今你却保不住骨头了!”
小九见他如此,慌忙跳了起来,闪到一旁道:“别闹,今日不方便!”楚应寒微微一愣道:“我记得不是这几日!”小九面色一滞,又羞道:“最近一段时间总是如此。”
见他露出担忧之色,连忙道:“我本就是医师,自会调理,今日倒是有一事要同你说。”楚应寒无奈坐在一旁,也不系腰带,懒散问道:“何事你说吧!”
“眼看致远生辰就要到了,你怎么想?”
楚应寒见是说致远之事,又坐正了身子道:“我原想大办一场,可又担忧你不愿意,正要与你商议,致远来宫中第一年,也该让众人见见!”小九微微一笑:“大办,我也不反对,不过趁着致远生辰,能不能大赦天下?也好为他求个福气!”
楚应寒盯她笑了笑道:“你不过是想找借口救出小顺子,何必费劲?”小九微微垂头道:“什么都瞒不过你!”楚应寒揉一揉她的头道:“以后什么事都该同我直说,万不可再如此!”
小九低头笑笑哄道:“反正也骗不到你,以后定然不会再这么说,小顺子不在,宫中事物也杂乱起来,全不如他在时舒适。”
“好,那就让他戴罪立功好好伺候好你,何须等到致远生辰,你若不怪他,此刻就能让他回来!”
小九连忙阻拦道:“不要,你若此刻让他出来,还不到明日,你案几上的折子又要堆成山。”
陈陌烟院中,不但姜离月的女婢送来了布料,就是一向高冷的皇贵妃也送了饰品过来,看得几人眼花缭乱,陈陌烟却异常冷意,葱白的手指轻轻滑过那些冰凉的珠宝。
脸色不禁起了怒意,人人都看不起她,此刻自己地位不保,倒是想起她来,虽然她也需要有人拉一把,可心中终是不敢。多尔见她神色不定,连忙问道:“主子,两位贵人是向您示好呢,不知主子您如何意思?”
陈陌烟收了笑意道:“能有什么意思,如今我靠着贤后,若是将这礼物收了便是与她做对,若是不收,又要得罪良枝,倒是真的好好想个法子。
流碧又道:“这贤后也是奇怪,总说要有事求你,可将你解了足禁却也一次未来。”陈陌烟冷眼说道:“只怕她一出现便是不好,我定然要在她之前,先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