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青峰听罢,不禁面现愧色,忙道:“贤弟过誉,过誉了。吴某非是不喜钱财,实在来说,乃是不喜斤斤计较,而争得面红耳赤,同品德高洁与否毫无干系。祖上家风历来如此,非是吴某别出心裁。”
幻天道:“家风!呵呵,人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吴兄儿女双全,此为一孝。家风传承,流经百世而不衰,实为真正留后。孔氏门中,已传数十代,代代皆有人才出,何故?祖风不断,家风沿袭,千古不灭。吴兄安守田园,物欲横流而不改其心,怎不令人赞叹。”
吴青峰讪然道:“心性如此,心性如此。”
吴倩云在旁细听,不由注意起幻天。见幻天亦商亦生模样,竟说出此等言语,颇觉奇怪。暗道:“生意人怎会志于清贫恬淡,莫不是有何要事相求而故意逢迎?但……面上并无恭维之色,言语恳切,不似有假。此人到底为何而来?身边那位小娘子许有一十四五,清纯绝美,并不像是夫妇,为何一言不发,状似谨慎?”
众人又往前行一阵,各色时令蔬菜均有种植。
幻天道:“这多蔬菜,如何外卖?”
吴青峰笑道:“外卖经销,皆是小女与犬子负责。不瞒公子,犬子武功虽然不济,但头脑尚算灵活,一干经营琐事,一触即通。宣竹青曾问过吴某,欲让犬子投身青竹帮,但被吴某婉拒。曼陀山庄已历二百余年,不想在吴某这代夭折。”
“哦?令公子可通生意?”
“非是吴某夸口,生意经无所不通。”
幻天沉吟一声,道:“听吴兄一言,在下倒有一事相求。”
“贤弟请讲。”
“在下四海游走,即将在本地铺开生意,在下苦于无人帮衬,正愁一位当家掌柜。不知吴兄能否……”
“非是吴某不给情面,实是碍于祖上家风,恐怕要有违贤弟之请了。”
“吴兄误会,所谓打理并非整日操劳,即便身在山庄,也可办妥。”
吴青峰疑道:“不知何种生意这样简单?”
“查点钱财。”
“查点钱财?”吴青峰楞道。
“确实如此,只是查点钱财,代为拢帐而已。”
“这……”
幻天道:“此事说来尚早,在下还需折腾一番。”
“折腾?”
幻天笑道:“在下只是比喻,生意将要铺开,自然要折腾一番。”
吴青峰笑道:“凡事不易,都需费心费神。”
“吴兄说的是,谁不知无事一身轻,但在下实在难以脱身,为生计,不得不为啊。”
“但不知贤弟将要作何生意。”
“至于作何生意,在下正在筹划,只待消息传来,在下立刻开张。”
吴青峰听得诧异,担心道:“贤弟,金州内外大小生意,大部皆为青竹帮把持,贤弟若想有所建树,怕是要与该帮发生冲突。依吴某来看,贤弟还是小心一些,以免招来杀身之祸。”
幻天听罢,道:“吴兄此言定有所指,不知何人遭难,或是无故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