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得屋来,竟空无一人。吴倩云一怔,似乎有种不祥预感,急忙四处搜寻。但搜遍破屋前后,哪还有幻天等人身影。回到破屋再看,突然发现石床上有一张信笺。吴倩云顿感不妙,急忙拆开信笺,不禁愣住。信上仅有寥寥几字:“吴姑娘,因有要事,不日即返。”看罢信笺,吴倩云怔怔发呆,一种落寞情绪油然而生,倍感失落孤寂,好似一切都已远去。
“不日即回,到底几日?”
吴倩云心绪起伏,苦苦思虑,近些时日,诸般情形在脑海中流过。忽地,就在烦乱之际,猛然看到信笺背面,画有两幅图案。翻转细看,那两副图案一副为门窗;另一幅图案较为怪异,乃是一对母子。母亲坐在圆形蒲团上,蒲团画得很厚很圆。那位母亲怀抱婴儿,正在哺乳。婴孩面带微笑,闭眼吸允,神情安详。整幅图案画得栩栩如生,惟妙惟肖。母亲眼看婴儿,慈眉善目,爱怜温柔,洋溢幸福。吴倩云看得呆呆发愣,心潮起伏,百感交集。不知不觉,两行热泪顺腮而下。好半晌儿,将信笺仔细叠好纳入怀里,整理一下铺盖,看看再无遗漏,方才出屋。
回到闺房,吴倩云草草洗漱,便躺在床上。又将信笺拿出,细细看那母子哺乳图。看得一阵喜,一阵愁。随后,拿出白色獠牙骷髅令牌,看得翻来覆去。然后,又看那信笺。最后,索性将令牌、哺乳图一同举在面前。
“狰狞……安详,为何这般怪异?菩萨面……魔鬼心,竟又如此矛盾。为何告之我各处密巢,难道此次出去,便不再回返金州吗?他究竟要到哪里?是否此去便成永诀?”吴倩云反复思虑,“难道……”忽地,扑棱一下坐起身来。
暗忖:“东风不与周郎便,此生此心锁英雄。”
昆仑。
玄都山。
凌云宫再次燃起熊熊烈火。黑烟滚滚,遮天蔽日。
谷内广场,烈焰腾空,自空中落下无数柴草,充斥麻油味道。附带一股股黄色烟雾,刺鼻难闻。整个谷内,数十具尸体,散落各处。除此,再不见一丝人影。山岩铁壁间,一个个小孔射出利箭,密如雨丝,带着锐啸划过天空。
一连三日,谷内一片火海。间或,空中光团闪耀,发出一阵阵爆炸声,恰似惊雷,在山谷嗡嗡作响,震得山石坠落,宛若山崩地裂。一声声怒吼,在山谷回荡。又持续两日,火势减小,浓烟中谷内面目全非,狼藉一片。
此时此刻,远在白虎山顶,数只眼眸,紧紧盯住山谷。一个个眼神诡异,幸灾乐祸,柳残生赫然在内。
“天灵神,令人速去弄来火油,送往卢姓小子。”
“庄主,我等何不一起助阵?”
“未到时机。”
“门主,卢姓小子敢在此撒野,一旦我庄成事,岂不多一祸害。”
“无妨,老夫自有道理。”
“门主,卢姓小子杀人如麻,心黑手辣,倘若两宫被灭,我庄岂不危矣。”
“莫要担心。”
“门主如此镇定,必有所持。不知是……”
“魔门法典。”
“法典?这与那小子如何行事有何干系?”
“老夫猜想,那小子不会与鬼庄一争高下。”
“万一……”
“即便有其万一,亦是在灭两宫之后。”
“以卢姓小子现在功力,到时若能胜之,岂不晚矣。”
“莫再啰嗦,老夫自有道理,速去传令。”
“是,门主。”天灵神奉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