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焰飞身挡在了其他天魔的面前,这个时候,因为虚空兽的诱惑,天魔俱都杀红了眼,哪怕面前的是大祭司沉焰,他们也没有停止进攻,甚至对沉焰发动了攻击。
他拦在众人面前,犹如一座巍峨磅礴的高山,挡住了天魔的进攻,他也不会对族人出手,只是仍由那些攻击落在自己身上。
当以为她死的那一刻,他觉得心跳骤然停止,心脏更是裂开成了无数碎片。明明刚刚获得这肉身没多久,那种疼痛夹杂着刺骨的冷,像是涨潮一样瞬间蔓延,从心脏处传遍四肢百骸,使得他疼痛欲死,浑身上下的力气都被抽干。
他缓缓地倒了下去,那时候,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了,只想就那么倒下去,与她同生共死。他无法接受她自爆元神陨落,那样的刺激,让他心若死灰。
逼迫她不得不自爆元神的是他,所以,他还有什么理由活下去呢?他清醒了,却更希望自己永远也不曾清醒过。他害死了自己最爱的人。不,她不会死,她不能死!
沉焰拼命的感受周围,想看看周围有没有残魂碎片,以她如今的实力,半步成神的境界,哪怕是自爆元神,或许也会有救的。而正是这点儿微弱的希望,让沉焰发现了破绽。
苏寒锦的实力是半步大乘,若是她真的自爆元神,哪怕他是天魔,也会受重伤的,然而这个时候,他除了手掌受伤。其余地方完好无损。其二,他没有感应到她的元神碎片,完全消失了一点儿也没有。
他了解她。那个时候,他一点儿也没想到过被欺骗。他只是无比的庆幸,“幸好没事。”
而这个时候,他忽然明白,当初他自爆元神的时候。她遭遇了什么。心若死灰的绝望,明明想要一死了之,却又因为复仇而挣扎着求存,这些痛苦,却只是他下的一盘棋,是他的一场算计。
在青莽山的禁地之中,他与她耳鬓厮磨,缠绵在一起。那里的日日夜夜相依相伴,让他们心中都有了爱。只是。对于他来说。无关的爱只是次要的东西。为了全族一切都可以舍弃。包括花苞一样的爱。
仇千凛身上的长命锁,是他从小带在身上的东西,虽然并非法宝。却因为长年累月的佩戴而具有灵性,能够炼制成最合适的魂器。所以他将那长命锁炼制成了魂器,为自己铺下了一条死路。在他的一次次试探之中,沉焰知道她拥有原来那个女魔头的记忆,而那个长命锁作为交换的信物也最好不过,并不突兀和奇怪,因为那是仇千凛从小就贴身佩戴的东西,是他那凡人父母给他的唯一纪念。
他将长命锁郑重地交给了苏寒锦,而她,也一直带在了身边。
当初她所承认的一切,他才经历那么一瞬,就已经心痛欲死,而她,却是在那样的境遇里挣扎,直到知道他的残魂还未完全消散,心里才重新有了阳光。一步一步想尽办法将他的神魂滋养。
曾经,他不惧死亡,只要死得有价值,能够扭转宿命。所以自爆元神是他的算计,长命锁也是他的安排,只不过那时候他并不确定自己的神魂还能不能存活,那是唯一的例外。那时候的他,神魂还很虚弱,或许会真的彻底陨落,如果侥幸活着,长命锁就是他的寄生之所。同样,他也没有想到,她能替他养魂。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她就做到了。
她在苦难里挣扎,而他心中的那个花苞,最终绽开,那是妖艳的火红色花朵,点燃了他的冷血,填满了他的整个人生。是千万年来,唯一的悸动。一旦沉沦,就深入骨髓,再也无法自拔。
若她死,他不独活。
……
“虚风,暂时离开浮云岛,这些天魔或许就能找回神智!”苏寒锦躲过攻击进入到了生命之树上,冲着虚风道。
“生命之树乃虚空兽的根本,吾宁死也不会离开!”回答的是一位中年人,他身上带了伤,说话的时候还在咳血,那等样子,立刻引起了虚空兽的共鸣。
“我们世世代代居住在浮云岛上,若我们离开,岂不是将浮云岛拱手让给天魔,天魔会将浮云岛毁于一旦,我绝对不会离开,要与浮云岛共存亡!”又一人道。
说话的两个是虚空兽的长老,最开始的时候,苏寒锦就曾问过,是不是可以避开朝圣之路,或者先将虚空兽转移,奈何大长老并不同意,并且这朝圣之路也无法更改,圣子更是只能锁于云冠之上。所以,那时候苏寒锦只能放弃这个念头,然而现在,将它们转移,是唯一的机会。
“哪怕全族灭亡,也要留守在此?”苏寒锦厉声问道。
“然!”
却在这时,狐离天怒吼了一声,“混账,老子拼死拼活断了三条尾巴,就为了保护你们,现在明明有机会逃生,你们却顽固不化!想把老子们都害死么?”
夜旻君也立刻道:“你们虚空兽能够划破虚空瞬间离开,我们可做不到!刚刚她都差点儿自爆元神了!那只天魔虽然现在替我们挡着,但你看它完全不攻击,任由那些天魔撕咬,能挡得了多久?而你们的血是最大的诱惑,恐怕它的清醒,也坚持不了多久!”
那长老脸色一变,忽然道:“众位恩人先走,我们来拖住天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