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天鸣其实更想知道如此隐秘的事情,连他父亲都毫不知情,为何焦二会知。不过焦二一贯神通广大,知道也不足为奇。而且他性格孤僻,寡言少语,想说自然会说,不想说你怎么问他都不会说。
战承平探一眼战天翔的情况:“就这么将阿翔带出来了,天狱那边会不会知道?”
焦二:“我放了只傀儡进去。”
战承平面色稍霁。
战天鸣却冷笑一声:“焦叔既然可以随意出入天狱,还有本事瞒天过海,为何不早一些使出来,白白害阿翔吃了这么多苦。”
“他自己冲动妄为闯下的祸,本就该他自己来承受,吃些苦又有何不妥?”战承平训斥道,“我正要说你,你照顾归照顾可也莫要插手太多,一片好心反倒是害了他。阿鸣,你做事从来认真仔细沉得住气,独独在阿翔的事情上已经不只一次犯蠢,这也是不可取的。”
战天鸣微微垂首,恭敬道:“父亲教训的是。”
心中丝毫不以为意。
正说着战天翔忽然惊叫一声坐了起来,瞳孔紧缩,大口大口喘着气。
满脑子都是一尾龙和一只凤在厮杀的画面。
战天鸣立刻转身走过去:“醒了?”
战天翔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瞧见他父亲和大哥都在,以为又是幻境,直到焦二又在他灵台一拍,他才一个激灵彻底清醒过来。
随后立刻跳下床,怒道:“怎么将我带出来了?!”
他距离阵眼只差了一步!
战承平淡淡指着他道:“臭小子我警告你,地心灵门一事你不许插手。”
“您果然知道!”战天翔绷着脸怒视战承平。
“激动什么,我也是前一刻钟才知道的。”因砸天碑一事,战承平心中仍在气恼,故而语气极是冷淡,“还有,你对父亲说话就是如此傲慢无礼的态度?果然在妖国学会了那些野蛮习性。”
战天翔被他父亲一压整个人气势矮了一大截,逼着自己挺直脊背问道:“那父亲知道以后呢,是否装作不知道?”
“不然呢?”能问出如此愚蠢的问题,战承平更是觉着今后得好生教导一下这个不成器的小儿子了,见他平安无事,起身拂袖走人,“阿鸣,派人看好他,从即日起不准他离开一步。”
“孩儿明白。”
战天翔转望向战天鸣:“不知大哥作何感想?”
战天鸣早知他会问:“从家族利益出发,定山脉缚地灵对我们有利无害,从大局来讲,整个东仙都是受益无穷。”
“可是……”
“我知道你的意思,然而为了大部分人的利益,牺牲一些人总是在所难免。”
其实战天鸣并非冷血之人,杀人他很利索,但这种活活将人熬死的做法他也不敢苟同,不过出于利益考虑,战家作为受益者并没有反对的立场。
只要不将他宝贝弟弟抓去定山脉,别人的死活他根本不在乎。
战天翔攥紧了拳头,一言不发。
这样的结果他一早就知道,丝毫不觉得意外,是以他在知悉此事之后,并没有出来向战家报信,而是独自留下来帮助梅若愚破阵。
不过揣测和证实终究是两码事。
此时战天翔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说他不孝顺也好,肤浅幼稚也罢,道不同不相为谋,这个战家他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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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封尘背着剑守在简小楼洞外。
身为一名奴仆他是非常有觉悟的,剑影山大雪纷飞,他成了一个雪人仍是一动不动。
心情低落的百里溪十几日不曾见到简小楼,直觉上有些奇怪,于是特意前来她的山洞。第一剑宗的山洞也是画风清奇,东一锄头西一铲子,根本没有两个挨在一起的,她绕来绕去足足飞了一刻钟才飞到。
还不曾落地一眼瞧见了楚封尘,心知简小楼应是无碍轻轻松了口气。
她将目光定在楚封尘身上。
这些天来她一直在思考规元道君的建议,若真要选择舍弃一个孩子,是不是应该告知楚封尘。
百里溪直到现在也拿不定主意,或许将这个难题丢给他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