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博衍心里悔恨无比,面对外人却依然冷硬,没有心思争辩,“他特别烫,你快帮他降温。”
孙怀志一边动作,一边抱怨,“能不烫吗?这都肿成什么样儿了?还好没肛裂,不然之后有得他受。”
他给昏睡之人注射退烧针剂,见人面色痛苦还挺心疼。
“……”
余博衍沉默,他心里有气,自知有些过火。
见他不说话,孙怀志心里有了大概,生气道:“我知道方识晨这小子很喜欢你,你也没必要不把人当人吧,你这是虐待你懂吗?”
“……”
很喜欢?
余博衍继续沉默,心里愧疚得发疼却止不住自嘲:好好的恋爱,这人说不想谈就不谈,能有多喜欢他?
只有他一心想和这人永远在一起,像个傻瓜一样,独自计划毕业求婚,计划他们的未来……
“我给他打了退烧针,开了些消炎药,一天三次饭后吃,短时间内不可以再纵欲!”孙怀志还在生气,“大少爷,虽然他家是跌入低谷,但好歹娇生惯养过、也是家长的心头肉,您当发发善心,这次还好没出大事儿,下次您下手轻点?”
“说够了吗?”
余博衍突生怒意,这人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揣测他对方识晨的感情?
孙怀志惹不起这些有钱公子哥,便不和人计较。
“对了,非常重要一点,如果八小时后还不退烧……”他看看手表,“刚好明天早上八点,那时候还没退烧必须上医院,知道吗?”
见人点头,他收拾好东西闷声离开,连余博衍道谢也懒得搭理。
医生走后,余博衍赶紧去浴室拧好毛巾,将外人触碰过的地方擦拭一遍又一遍。
方识晨从头到脚都是他的,凭什么给别人碰?真想将那人手剁下来……他心里愤愤不平,手上动作却很温柔。
擦完后他马不停蹄接好温水,用棉签润湿轻轻给人擦拭嘴唇。
发烧容易缺水,方识晨唇角微微起皮,被余博衍咬破的地方结了一层薄薄的痂。
说不心痛是假的,可是他忍不住,只要一想到方识晨要甩了他,他恨不能直接咬死对方、再吞吃入腹。
当初是这人先招惹他,“死皮赖脸”缠他,如今凭什么这人说结束就结束?要结束也是他……不,他才不要结束!
房间关掉主灯,许是针剂有止疼作用,方识晨睡颜看着安宁不少,睫毛没有乱颤,眉头也不再紧锁。
余博衍放下水杯,静静观察昏睡的人。
心里又痛又幸福,他终究没忍住捏对方的脸,“小没良心的!”
用力不轻,方识晨果然皱眉,他赶紧卸掉力度、由捏变为摸,一边摩挲一边喃喃自语。
“老公不想这样的,都怪你,铁了心要分开。”
他长叹一口气,心里气愤又害怕……到底要怎么做这人才能回心转意?
他曾经以为方识晨也很爱他,可事到如今他又哭又闹、软硬兼施,这人还是要分开,究竟是为什么?
难道是移情别恋?可又能移情谁……
不是他自恋,他查过所有和方识晨有重复来往的人,没有一个比他高又比他帅。何况人为悦己者容,自从喜欢这人,他刻意保持精壮干练,身材也甩那些人几条街,他实在想不出方识晨能移情谁。
纠结一会儿,余博衍脑海忽然闪过一个人——周俊柏,目光无意识变得凶狠。
虽然那人气质比自己差点,可毕竟是方识晨发小,这次危机又帮助方家许多,方识晨会不会因为感动而产生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