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回来啦?”储乾声音发虚,刚方便完,下盘也挺虚。
卢小苇看他一眼,又看了看他手边的尿壶,知道储乾又尿了,走到床边,伸手就要拿。
“哎——你,你拿我尿壶干什么?”储乾一看他拿尿壶,心也开始乱撞,撑起那条石膏腿就要把尿壶夺回来。
他心里想,这些乡下人真烦,那是尿壶,碰着过他宝贝的尿壶,尿壶能是随便拿的吗,想着想着又来感觉了,这小哑巴好像催尿,一看见他他就憋不住。
“等,等一下!”储乾捂住自己裆部,有点哀怨地瞪卢小苇一眼。
尿壶被递回来了,卢小苇就站在炕边上等,大眼睛很纯真地盯着他,一点没有杂念。
“你转,转过去!”储乾压着嗓子小声吼他:“看着,看着我尿,尿不出来!”
卢小苇有点疑惑地转过身去,看是看不见了,但声音不能屏蔽。
储乾一开始只敢小流的开龙头,但越憋越难受,小流就汇成了江海,“唰”一声,倾泻而出。
慢慢地,卢小苇听见声音停了,回头,这次是储乾的脸憋红了,那红还一直烧到了耳朵尖。
等卢小苇再把尿壶刷干净放回来,储乾的眼神就不太一样了,这一早上倒两次了,这谁能顶得住,储乾顶不住,于是他又说话了。
“我,我过会儿还给你念故事吧!”储乾把喉咙夹着,有点不争气的扭捏。
卢小苇有点蒙,这城里人怎么一会儿一个样,他抹一把汗,摇摇头,用手比划了个写字的动作,那意思是告诉储乾,他得去学堂上学。
储乾失落了,失落的同时储乾想,小哑巴穿那小花袄还挺好看的。
卢小苇走了,早饭桌上就剩下储乾和李二壮,他俩在火炕上守着一大锅稀饭,一碗炒榨菜,卢小苇走的时候李二壮塞了两个煮鸡蛋给他,储乾看见了,但他没说什么。
储乾那时候的想法很简单,他觉得这小哑巴心眼挺好,可能是因为集市上千钧一发之际的那一点头;亦或是他听自己讲故事的时候那种懵懂的崇拜;又或者是他吃下肚的那两颗又甜又脆的冬枣。总之,这一切的微小量变在他亲眼目睹了卢小苇自然地帮他倒尿壶的时候彻底达到了质变。
他要把这小哑巴收到自己麾下,像桑金龙和祁敏他们那样,以后被他这把大伞罩起来。
“喂,你叫什么?”储乾扒拉着榨菜里星星点点的肉渣,假装不在意地问李二壮。
李二壮低头喝粥,不搭理他。
“怎么说也是你把我救了,要是我家来人,我得知道把钱给谁!”
李二壮嚼了一大口榨菜,嘴里嘎嘣嘎嘣地开口道:“李二壮!”
“哦!”储乾在心里嘀咕,这名真够土,不过姓“李”,那跟那小哑巴应该不是一家子。
“喂,你家里几口人呐?”储乾又开始豁楞那一碗稀粥。
李二壮撂下碗,有点不耐烦地回:“就我一个!”
“哦”储乾抿了一口稀饭,又问:“你挺大岁数了吧,没找个对象啊?”
李二壮把碗一摔:“吃饱了就闭嘴,老子没闲工夫伺候你?”
卢小苇倒尿壶的时候李二壮看见了,他心里难受,不是他心脏,就是他自己的尿壶他也舍不得让卢小苇倒,脏活累活他可以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