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连推带搡地抓进医院,他也一点都不怂,到了地儿就挣脱旁边人的手,往沙发上一坐,翘起二郎腿斜睨床上的青年。
保镖头子在一边看着直皱眉,他们之前让人去调查,现在已经有了结果,这人以前也不是什么善茬,也难怪会在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做出因为一句话暴揍路人的事情。
少爷把他抓过来,其实保镖头子是不赞同的,这人虽然现在看着落魄,几年前却是个混黑的,就是当地俗称的大金链子小手表,貂皮水钻来一套那种大哥。
也就是这几年新官上任把这群人洗了一遍,他才流落到外地来当了个不起眼的保安。
要是把他打死,那他那群流落在外的小弟不知道会不会找上门来,这就算了,打不死结了仇,万一他这种混人想要报复,也多的是空子可以钻。
想到自己细皮嫩肉还特别爱作死的少爷,保镖头子只觉得自己头发完全不够掉的。
汪志得意又解气,“打我的时候倒是痛快,现在不就落到我手里了,你可等着。”
那落魄大哥啐了一口,“谁教你嘴欠?老子金盆洗手这么多年,难得善心想做点好事,你倒是好,指着老子骂老子娘,老子的娘是你能骂的吗?草你爷爷的,就你这样的,老子没把你打死都是老子现在脾气好,换以前。。。呵呵。”
他往后一躺靠在沙发上,衬着周围的黑衣保镖毫无违和感,要是嘴里再多根雪茄,哪像个阶下囚,活脱脱一个大佬来巡查。
看他那副悠闲模样,汪志更气了,石膏手一挥,“给我抽他!”
黑衣保镖面面相觑,其中一个领头的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汪少,这样不好吧?这里都有监控。”
汪志恨不得一口盐汽水喷死他,“你怕个鸟,就是我在这打死他,又有谁敢拦?”
华羿皱了皱眉,却没有阻止兄弟教训这个敢对他下手的男人,那保镖却看着有些为难,迟迟不肯开口。
汪志见他这磨磨蹭蹭的样子,骂道,“你愣着干什么?不想干了?小心我连你一起打!”
保镖头子看向身后的兄弟,犹豫回答道,“上次您打了那个老头,为了压下来,老爷废了不少功夫,还说下回…下回您要是再弄得这么大动静,他就不管了。”
他没说的是,上次为了压下这件事,让他们其中最缺钱的那个去顶了缸,判了好几年,虽然也给人家家里送了钱,但好好一个人就这么被毁了,其他兄弟心里多少也有点芥蒂。
这回要是再闹出点什么事,又能找谁顶缸呢?
更何况给他们真正付钱的那位可是说了,这种事,没有下回了。
汪志一噎,气焰不由下去不少,想到严厉的父亲,他缩了缩脖子,嘴里嘟囔了一句,“肯定是那个老妖婆又嚼舌根了…”
华羿见他没有继续的打算,也懒得再在这里浪费时间,起身告辞,“你好好休养,改天再来看你。”
没管床上那人的埋怨,华羿长腿一迈离开了病房,因为他那一头叛逆的银色短发还有出色外表,路过的小护士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他早就习惯了这种视线,回到地下车库,任由管家上前帮他把沾了医院气味的外套换下,这才坐进车里,沉默地低头玩刷通讯器。
这次淘汰赛,因为他和林跃、汪志一起消失,导致比赛被迫中止,兵荒马乱的,也就没人注意纱虞的离开。
华羿当时十分愤怒于家里人自作主张,本来想直接退赛,但是想到自己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又不甘心,在导演组电话过来问情况的时候还是点头同意了回去。
本来没背景没人脉,还在比赛中途消失的林跃可能就要被比赛直接开除出去,但因为华羿这尊大佛在前面,林跃侥幸保住了名额。
但是汪志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他身上的伤至少得等个三个月才能好全,黄花菜都凉了,所以他原来的那个名额自然就空缺了出来,引得各方人马争夺不休。
想到那个据说被自己家里人用钱砸下去的女生,华羿皱了皱眉。
“上次那个顾什么的,让她回来。”
管家一愣,有些犹豫不决地看向坐在华羿身边妆容精致的美妇人,“夫人?”
女人已经年过五十,却依旧美貌端丽,浓艳的眉眼和儿子有五分相似,因为是来看望病人,穿的都是素雅的配色,除了腕上那对清透的翡翠镯子,身上毫无装饰,却依旧挡不住她身上自信雍容的气场。
听他这么说,美妇人没说话,看了自己这越大越叛逆的儿子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
“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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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杏甜接到通知的时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复活?”她捂住嘴,差点哭出声来。
她只是个普通女大学生,虽然因为迷恋唱歌而参加了比赛,个性却实在不适合演艺圈,家境不好带来的懦弱,外貌带来的自卑,让她一直没什么观众缘。
所以,虽然那次和华羿合唱,同样是没有发挥好,淘汰的却是自己,她也没什么意外,毕竟她早就有预感,但是现在已经几乎放弃希望准备按部就班过完剩下的日子,却听说了这个好消息,几乎让她欢喜地简直要疯掉!
“好的,好的,我会努力准备的!”听着那边提示的下一轮比赛内容,她捏紧通讯器,难得坚定地表示。
也许那些抒情歌曲她唱的不够好,但是外文歌,她绝不会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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