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一会儿,梅笑颜的哭声渐渐小了些。吕瑞抽出一张纸巾,递到她面前:“擦擦吧。”
梅笑颜接过纸巾,擦起眼泪,她的哭声又小了一些。吕瑞又把水杯递到她面前:“喝口水吧。”梅笑颜带着哭腔“嗯”了一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哭声慢慢变成了抽泣声。
又过了一会儿,吕瑞轻轻地开了口:“怎么闹成这个样子?不是说好好谈谈吗?”
“是我妈。”梅笑颜带着哭腔,“我妈死了。”
“你妈妈?”吕瑞似乎有点儿意外,李原也竖起耳朵仔细听着,他不知不觉也对这件事情的前因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我妈,我妈,我妈肯定是被他们害死的。”梅笑颜泣不成声,哭声又有点儿大了。
“这个……”吕瑞看看李原,李原半信半疑的,不过他回想起徐连锁提起自己妻子之死时那轻飘飘的语气,觉得倒也不无可能。
“我要杀了他们,给我妈报仇!”梅笑颜忽然抬起头,恶狠狠地说道,脸上还挂着泪痕。
“别,别,快别这么说。”吕瑞连忙阻拦,“这话哪能随便说?”
李原轻轻咳嗽两声,摸了摸身后的信封和信封里的裁纸刀,站起身来:“你们先聊着,没什么事,我先走了。”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冷漠,免得再节外生枝。梅笑颜没说话,也没看他,吕瑞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李原自己走了出去,反手还把门带上了。他看了看手里的信封,一时又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该现在就离开。
李原拿着信封上了五楼,前台的护士给他开了门,他特意问道:“刚才来打破伤风针的人呢?王大夫带上来的。”
“已经走了,打完针就走了。”
“哦,谢谢。”李原点点头,心里踏实了,随后便去了王大夫的诊室。
王大夫看样子倒很闲在,桌上一杯茶,手里一本书,正看得不亦乐乎。李原敲了敲敞开的屋门,王大夫抬头看看他:“李先生,您……”
“刚才那人,没什么事儿吧?”李原也不等他让,自己就坐了下来。
“没事儿,皮外伤,打一针也就是为了保险。”王大夫放下书,“怎么?”
“没什么,我看流那么多血……”
“没事,不算严重,流得更多的都有,已经止住血就不会再有事了。这要是让法医鉴定,估计最多轻微伤。”
“那就好,那就好。”李原站了起来。
“不过,我从来没见过这个人。”王大夫摸摸下巴,“系统里也没有这个人。”
“系统里没有是什么意思?”
“就是没人告诉我这个在这儿住,电脑里也查不到他的信息。我还是问问到底怎么回事吧。”他说完就要去拿手机。
“不用了,不用了,我知道怎么回事。”李原连忙拦住了他,“来修电路的,结果伤了。”
“哦,是吗?修理工换成这几个人了?”王大夫有点儿狐疑。
“不是这儿的修理工,电网的。”
“电网的……”王大夫犹豫了一下,“也没穿工作服呢?”
“反正就那么回事,不是这里面的人。”李原知道自己这个谎话漏洞百出,生怕他继续怀疑下去,连忙岔了个话题,“王大夫,我这两天睡得不太好。”
“怎么了?失眠?”王大夫果然忘了查询的事情,转向李原,“这倒也正常,终归不是自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