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冷不擅长管理寨子的事,屋里吵的厉害,他和凌志两个人臊眉耷眼的蹲在墙根躲清净。
左冷叹了一口气,感觉最近几天都老了好几岁,他心里其实早就想到了一个人,有实力救左离,出手的概率一半对一半,关键是他怕左离知道了,可能会难堪。
左冷拍了拍屁股,起身,股不得那么多了,面子哪有命重要。
阎家军此时就驻扎在距江城不足一百里的山脚下,由于正处两军交战时期,左冷和凌志二人找到阎君山并不容易。
左冷和凌志是被阎君山的兵,五花大绑到阎君山的军帐之中的。
左冷虽然对大兵的怠慢之举,心存怨气,但有求于阎君山,面上依旧带着谄媚讨好的笑容,“少帅,好久不见啊!”
阎君山正和五六个前线军官研究江城的地图,回头眸色怔了一下,适才有下属报告,抓到两个从江城来的奸细,想要见他。
阎君山没想到竟然是左冷和海阳城的名医凌志,“原来是你们。”对警卫兵命令,“快松绑!”
不管阎君山对左离是爱是恨,但对左冷他是打心眼里感激。阎君山坐在椅子上,眸光看向左冷,打趣,“冷叔,现在正打仗呢,你不会是来看我的吧!”
左冷接过警卫兵递过来的茶水,没有喝,直接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这若是放在从前,他定会挖苦阎君山两句,阎君山的脸也忒大了些。
但他现在有求于人,点点了头,“是啊,我这不是挺长时间,没看见你,挺想你的,来看看你。”说完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尴尬,拿起刚刚放下的茶水,喝了一口。
阎君山轻笑着摇摇头,他刚才不过就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左冷救这么接上了。
阎君山了解左冷是一个收放自如,进退有度的人,但能如此放低姿态,也确实有些不寻常。“冷叔有什么事直说就行。”
左冷干笑了两下,余光瞥了一眼,坐在身边的凌志,凌志从西服内口袋里掏出一张报纸,摊开放在阎君山面前。
“冷叔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看在你们好过一场的份上,能不能救救他?”左冷恳求的语气对阎君山说。
阎君山姿态坐得随意,垂眼一看,就知道和前几日,莫名其妙出现在他办公室的江城报纸是同一版。
阎君山眸底闪过一丝警惕之色,莫不是宋江山把整个左家寨都收买了。声音不觉冷了下来,“冷叔,你这是什么意思?”
左冷被阎君山这前言不搭后语的一句话弄糊涂了,他急得都想骂街了,阎君山还在这里和他打哑谜。
左冷好脾气地重复了一遍,“左离在宋江山手上,你若是不救他,年底可就要被宋江山那个王八羔子弄死了!”
被偷走的十七年
阎君山没有搭左冷的话茬,心里已经把左冷和宋江山等人归结为一处。深邃的眸子盯着左冷,冷着声音说道,“宋江山许了你们多少好处!”
在阎君山和左冷都没注意到的地方,凌志握茶杯的手顿了一下,很快恢复如常。
左冷诧异地“啊?”了一声,“什么好处?”
阎君山姿态随意地倚在椅背上,一副审视的姿态,嗤笑一声,“你们不惜冒着性命的危险,到两军对峙的地方,编造一个谎言,不就是为了给宋江山办事,让我撤兵吗?”尾音陡然抬高,帐外多了两个持枪士兵,虎目圆瞪地盯着左冷和凌志二人。
左冷扫了一眼门口的兵,总算是明白阎君山的话是什么意思了,来的路上凌志同他说过,印有宋江山抓住左离的报纸,撒得到处都是,阎君山不可能不知道左离在宋江山手上。阎君山既然没什么动静,就代表阎君山不想救,他去了也是白去。
左冷只以为对阎君山好说好商量,说不定阎君山能念在以前和左离的情分上,出面让宋江山放了左离。
没想到阎君山这老小子,不但对左离被囚禁的事情无动于衷,还给他安了一个宋江山狗腿子的帽子。
打进门起他就在受气,眼看着阎君山指望不上了,他也没必要在忍着了,左冷倏然站起身,指着阎君山的鼻子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