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妖孽心里一遭,转头去看席文荣,见后者正对着自己露出和善的笑容,心里顿时咯噔一跳,立时就明白过来,设套让自己钻进来的定然是眼前这个老狐狸。
尽管之前的事情让他心里稍稍有点心虚,习妖孽面上却半点不露痕迹。
脚下仅是微微一顿便又步履从容地走了过来。
带着几分媚色的俊脸也绽出几分适度地笑容,将之前的紧张压制下去,淡定道:“好久不见二老了,最近身体还好吧?”
两人都笑眯眯地瞧着他。席文荣目光如潭水般幽沉,意有所指道:“还好。就是有几个闲得没事做的小子不太安生,瞎蹦跶,我这把老骨头只好出来收拾收拾。”
“……”桃花眼无辜地眨了眨。
王利谈倒是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样子,转身瞪丈夫一眼,拉着习呈说悄悄话。
王利谈一向深得习妖孽的喜欢。
然而,觉知此事不简单的人也不敢在她面前大意。说话都跟关了窗户的门似的密不透风。
各怀鬼胎的四人就坐在这方小天地里,两人“相谈甚欢”,两人沉默无语地看着,直到后来席文荣接了个电话,夫妻俩才起身离开。
习呈眯眼看了看对面的席遐迩,“怎么回事?”
男人修长的眉宇皱了皱,有些心烦道:“老贺出面的事情传到老爷子耳中了。”顿了顿,似下了决定般,“依照他的性子,事情恐怕还要继续查下去。不管用什么手段,势必都要尽快将人放到眼前才行了。”
习呈眼前黑了黑,感到胸口一痛,伸手摸了摸口袋里的小瓶子,勾着略白的双唇拍拍男人的肩。旋即转身往外走,背着身体不太正经地挥了挥手,“那……加油。”
出门左拐,习呈将自己关进卫生间里。额头上疼得开始毛冷汗。慢慢从口袋里掏出小瓶子来,顿了顿,抖着手倒了十多粒药,皱着眉仰头吞了下去。
然而,这次并没有这么轻松,疼痛像是失控般,喧嚣着冲上大脑的每个神经。
他抬眼冷淡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嘲弄地笑了笑,便觉喉头腥甜。嘴里一阵恶心,双手虚软地半撑着洗手台,弯下腰机械地张大了嘴,之后便看着洗手池白瓷底部上被染红一大块。
刚刚吞下去的药也如数吐了出来。
肺里像被抽空了一般,只要一吸气,就炸裂般疼痛难受。
厌烦地看了两眼,最终捏了捏拳头,狠狠地将放在洗手台上的小瓶子扫进垃圾桶内。
接下去的几天,席遐迩一直在等查微凉的答复,然而令他失望的是,一连三天,他也没有等到半个字。
也许她需要更多的时间考虑。他只能这么想。
还在犹豫要不要改变计划的时候,之前排好行程为期三天的出差日到了,席遐迩带着linda登上了飞往外地的客机。
为了以防万一,走之前给见天闹着日子无聊人生寂寞的海子去了一个电话。
不出所料,对方一听,果然立马就应下了。
只是,再好的计划也会有赶不上的变化,有些事情总会在人成竹在胸时与人心所系的相反方向背道而驰,让人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