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照映中,那是张过于青嫩的脸。
而观她的发式,还是个尚未及笄的丫头呢!
“小雀儿?”翟元的身影顿住了,瞧着她一时吐不出话来。
“我。。。。。。,我家爷知道天下事,我也是呢!”柳岚雀解释,那说谎的本事又来了。
“也是,你家爷似乎不把你当外人啊?”翟元暗忖间,朝她温声一笑。
“翟公子不知,这鬼女虽身份低微,可却是门主的胳膊腿儿呢!”柳岚雀心中抽巴,小脸堆出无数春风笑意。
“鬼女恐做不长,听说你家爷要收你做通房丫头了?”翟元朝她拱手道喜。
昂?
这和做通房丫头有半厘钱的关系?
若是在西京时,她怕是要羞死了,可如今家破人亡,这脸皮一路上也厚实了不少,“蒙爷不弃,岚雀的嘴严,在爷身边奉事,没出纰漏而已。”
柳岚雀自夸着,翟元微笑点头,忽地想起了什么,摸摸衣襟,递过了早先偷得的“宝贝”,“呶,这些还你们,不知这问天门有暗卫司的暗人么?”翟元的眼睛望向了那枚暗符,当下拱手求问了她一句。
“有又怎样,没有又怎样?”耳听他提这暗卫司,柳岚雀抬眸也欲问个明白。
“没有是再好不过的了,若是有,当清理门户,那暗人要见一个杀一个!”翟元目露几分杀气道。
“翟公子,你和暗人有仇吗?”柳岚雀有些惊震与他的表情。
“小雀儿,那暗人皆是人间败类,若被翟某遇到,必杀他个片甲不留!”翟元银牙咬地咯咯作响。
“你胡说,那暗人乃天子耳目、国之所需,怎被你说成了这般不堪?”脸不由地就绷紧了。
“小雀儿,还是记得我说的话,纵然这问天门鬼耳遍及四方,这门子也是机关重重,可未必不会有暗人隐遁于此,来要你家门主的命?”
“那东江决堤一事,不是我家门主做的,是那绰尔呼台,而那扫寇的折子书的混帐,我家爷是无辜的!”柳岚雀当下吐出一事。
“绰尔呼台竟然私自来朝,这东江镇可真够热闹的!”翟元闻言眼眸幽幽一晃,徘徊数度,那表情复杂难猜。
“翟公子,那绰尔呼台的妹子听说要来朝当质子了?”柳岚雀思量着问了句。
“是有此事,那宫中此际正为要建毡房还是金屋头痛呢!”翟元说着,又觉对面那对慧波荡漾的眸子,藏着几许奸,“小雀儿,说来你真适合跟着公子我,行侠天下!”
“公子谬赞,岚雀这手一往人家的口袋里伸,就烧地很,怕坏了公子的财运,我们不如说说这眼前的好事?”
“这阵子,胡女来朝,西边打了仗,还有什么好事啊?”翟元翻着眼白,连连叹气。
“翟公子,那绰尔呼台的妹子来朝,别看是住毡房的,此来必会献宝于上,那边的宝贝必是不输王侯的!”转转眼珠,柳岚雀朝神偷儿翟元递了一笑脸。
“难怪你家爷整日里把你留身边,此策甚好,待翟某偷了那些宝贝,换了银子,给那些淹死的百姓祭魂,而这问天门翟某还会再来的!”翟元当下眼中泛出了贼光,爽朗应了。
“还来啊?”柳岚雀垮脸儿,那可不是她希望的事。
“小雀儿,守好你家爷,公子我再来时,可不想来问天门吊唁烧纸!”
“呸呸呸——”柳岚雀只觉这话晦气,而一声朗笑,那翟元便猴一般地腾身走了。
翟元走了,柳岚雀倒难了,望望还沉浸在梦乡中的凤炎焕,不知是该叫醒门主呢,还是等待为好?
天人交战半晌,柳岚雀思量这其中利弊,忽地没形象地倒下,闭上了眼睛。
而一个时辰后,她被凤炎焕连打带拍地叫醒了。
“柳岚雀?”
“爷,那翟元。。。。。。”柳岚雀摸摸脑门,环顾周遭,一脸寒霜,而在凤炎焕同样霜冷的表情中,她惊呼一声,“咦,这里有封信呢,爷!”说着她双手呈过,毕恭毕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