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老四有心了,爱卿可已写好奏折?呈上来,朕交与锦衣卫,着他们按此训练。&rdo;
靠,我现编的,哪有奏折,跟皇上说话,真不是人干的活,刚松一口气,又来了。
&ldo;陛下恕罪。&rdo;朱隶立马有跪在地上:&ldo;末将从小顽劣,不肯读书,字写的太差,恐怕辱了圣视,写了几个奏折,都被末将撕了,此事又涉及机密,末将不敢找人代笔,因此末将斗胆恳请陛下,让末将直接到锦衣卫中传述此法。&rdo;
朱元璋看了朱隶一会,忽然哈哈大笑:&ldo;原来爱卿不善笔墨。朕这些天听闻了爱卿不少事情,据徐爱卿说那日他解开佛朗机人的谜题,也是爱卿授意的,朕还以为爱卿文攻武略,无所不能,原来爱卿也有不善之处。&rdo;
汗,皇上这话什么意思?他不是嫉妒我了吧,所以人不能太出色,俗话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枪打出头鸟,人太出色了,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趴在地上偷偷望了一眼徐增寿,见他也是一脸后怕的表情。而另一边站着的徐辉祖仍就一副淡然样,他旁边的那个人却是嘴角露出了微笑。
朱隶忽然间明白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而那个人就是这场阴谋的策划者,前面所做得一切都是小打小闹,真正的危险还在后面。
可是朱隶并不认识他,他为什么要这样害他?难道与以前的朱隶有仇?不会吧,以前的朱隶很久没有来南京了,上一次来,他还不大,怎么会与人有仇恨?
朱隶这些年都在北平,有仇恨也应该与北平的人,例如蓝……
朱隶真想狠狠抽自己一巴掌,猪啊!差点被人整死了都不知道被谁整的,怎么会想不到站在那里的人是谁,蓝玉,首辅大将军,凉国公,用脚指头也该想得出,能在站皇上面前,魏国公徐辉祖身旁的,还能有几个人。
怪不得他恨不得至自己于死地,北平朱隶收拾他的两个义子的事情他一定知道,就算不为那件事情报仇,他和燕王关系一向不好,自己燕王的亲信,杀了自己对他也没有坏处。
徐增寿明显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徐辉祖知不知道就不好说了,即使知道,关键时刻他也不会站在自己这边帮着自己说话。
一切都要靠自己了,一定要谨慎。
&ldo;爱卿起来吧,朕就择日让爱卿亲自去趟锦衣卫,向他们传授爱卿的安全保护方法。&rdo;
&ldo;谢陛下,末将一定尽心尽力,不辱使命。&rdo;
朱元璋端起内侍送上的一杯茶,神态轻松地喝了一口,慢悠悠地开口道:&ldo;听说打乃儿不花平章大营那一仗爱卿也参加了?&rdo;
&ldo;回禀陛下,末将参加了。&rdo;
&ldo;那一仗打的好,我军没费一兵一卒,收缴了乃儿不花一万大军,好!漂亮!&rdo;朱元璋连声称赞,朱隶心中也不免有些得意,嘿嘿,当然漂亮了,那是我朱隶第一次将军事论坛的东西用到实战中,效果不错,看来我也有点大将的天分。
&ldo;据说,招降乃儿不花,是爱卿的功劳?&rdo;朱元璋的声音仍然慢条斯理,听在朱隶的耳朵中,宛如晴天霹雳。
抬眼偷看皇上,仍在慢悠悠地喝着茶。
你丫的朱元璋,你也太阴了,怪不得那么多老臣过五关斩六将,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却死在你的手里,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你的手段,真没愧对这个皇位,上下几千年,比你更厉害的找不出几个了。
我若被你轻松的口吻蒙蔽,随口答个是,那叫欺君之罪。燕王的奏章上写的明明白白,招降的是观童,可没我朱隶什么事。
但我若不承认,蓝玉就站在一旁,招降这件事南京不清楚内幕,北平知道的人可太多,蓝玉也定然知道的很清楚,而且告诉了皇上,说不是,一样是欺君。
说燕王不贪功,把功劳都让给属下,自己有样学样,那叫收买军心,比欺君还厉害,那是谋反!
答是也不行,不是也不行,解释更不行,
朱隶悄悄看看徐增寿,见他冷汗都下来了,比自己还要担心,徐辉祖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态,蓝玉则彻底露出了他的嘴脸,洋洋自得的微笑挂在脸上。
朱元璋还在轻松地喝着茶,一点都不在乎朱隶没有立刻回答,但朱隶知道,别看朱元璋此时的神情像个安详的老人,他就用这副安详神情,一样可以下道杀了自己的圣旨。
该怎么办?
第043章再起惜才心
朱隶再一次生出一种豁出去的感觉,上一次他有这种感觉,是他认为燕王会因为他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而要杀他,面对燕王时,他坦然而立,因为他知道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都该变不了燕王对他的决定,既然害怕已经没有用了,还不如从容一些,死也死得好看。
那一次燕王根本没想杀他,是他自己吓自己,但却得到了甜头,害怕总是使人畏缩,而坦然能让人从容,畏缩的感觉很不舒服,从容就不一样了,不仅自己舒服,别人看着也舒服,特别是当人从容的时候,思维要比畏缩敏捷的多。
从容当然不容易做到,但当你不再计较得失的时候,就能做到从容。
所谓无欲则刚,就是这个道理。
施施然站起来,朱隶的目光第一次直视皇上。
朱元璋也感觉到了朱隶的变化,像看着猎物一样看着他,那句很经典的画外音是:编,朕看你怎么编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