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巷里,或许正端着一杯蹭来的土耳其咖啡,喝一
口,满口的渣。或许她正站在博斯普鲁斯海峡的点点
灯火中,偷偷点着一根烟……黑海的风正撩动着她额
头的卷毛,蹭过她微微粗糙的面颊。
我很希望十五年后能有机会,再度动笔写她。
如果可以,我愿意完整地去记录她年轻时的每一
段神奇的旅程。
那时她肯定已容颜老去,甚至可能已变成了一个
世故沉稳的中年女人。我希望,届时我的文字能和她
旷野中的裸照一起,成为唤起她心头热血的良药。
嘿,如果届时你早已死在路上了,我很乐意穿越
千山万水,帮你去写墓志铭。
[到死之前,我们都是需要发育的孩
子]
一群人或一个人,
只要还肯一点儿一点儿地往前走着,就不会停止
发育。
勇猛精进和欲速而不达之间,总要找到个平衡。
鸟人鹏鹏是我的同龄人,且同年同庚,同样好酒
好色,同样矫情。
我跟他说:&ldo;你看我这么介绍你如何‐种过地、
发过电、修过坝、扛过枪、站过岗、握过笔、采过
访、博过客、喝过茶、徒过步、背过包、登过雪
山……的文人。
他嫌我介绍得一点儿也没内涵。
那我就这么介绍他:非著名登山家、非职业乐
评人、非资深自由撰稿者、非活明白不可的80
后。
鸟人鹏鹏是川人,家住川陕交界处,他在秦岭与
大巴山余脉里长大。
他们家乡号称是武则天的故乡,那儿有威名赫赫
的剑门关。但他说,十五岁之前都不知道剑门关长什
么样子,小时候倒是听到了不少关于诸葛亮和三国的
故事,据说《后出师表》就是在他家山脚下的江边写
成的。那是个穷山恶水的地方,至今也没有吸引太多
外界的目光,没什么特产,只盛产出苦力的农民工。
他算是那片山沟里为数不多的穿着衬衫工作在大都市
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