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别人都能来,就我不能?”根本不用主人请,贺文天一屁股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坐定,挑眉看向涂谜,颇为戏谑地反问道。
“能,谁都不能,您也得能啊!您本事大的,连日本宪兵队司令部都能当自家后花园随意逛逛,更何况一个小小的教会医院了!”前几天的担惊受怕,正好罪魁祸首主动找上门,涂谜自然不会客气。
“……你消息倒是灵通!”贺文天愣了一下,可见是真没想到涂谜这么快就知道他干了什么。
“我要是消息再不灵通,估计明年这时候坟头草都老高了!”
“放心,我会逢年过节扫撒祭拜的!”
“你也得有这个资格才行!”
“涂小姐这是在跟贺某人求爱吗?”
“我二哥回来了吗?”涂谜懒得理他时不时的出言调戏,也不再跟他废话,直接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顾左右而言他,涂小姐看来果然是瞧上我了,这又送药又给钱,还……”
“贺文天!我问你话呢!我二哥是不是回海城了?”涂谜已经开始深刻地反省上次不该对贺文天心软,早知道现在会被他拿出来说,当时一个子儿都不会留给他!
“这我哪儿知道?”贺文天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看出涂谜是真生气了,赶紧顺从地转了话头。
“你不是我二哥的师兄吗?你们又是一个系统的,怎么会”不知道?
“涂谜!”话还没说完,便被贺文天低声喝止:“下面的话我只说一次,你给我听好!我跟你二哥涂让没关系,更不是什么一个系统!要想保住你跟你二哥的小命,就当聋子当哑巴,不论是谁问都说不知道。听到没有?”
“……嗯。”贺文天的表情很是色厉内荏,涂谜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只能在他冰冷的目光逼视下,点头。
“乖!”贺文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扯起嘴角,瞬间又恢复了气死人不偿命的浪荡样。
涂谜实在是看着他眼睛疼,便撇开脸往窗外望去。
“怎么?生气了?”
“……”是生气,却也没那么生气。虽然刚刚贺文天的表情吓到她了,可她心里清楚,贺文天说那番话是为她好。
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贺文天跟涂让有关系,因为贺文天一定已经暴露在了日本人的眼皮子底下,一切跟他有牵扯的人,哪怕是八竿子才能打到的关联,都会受到日本人的怀疑、监视、甚至抓捕审讯!
“不会真生气了吧?”贺文天起身,就要去掰涂谜的脸,却是被涂谜偏头躲过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高桥秀一为什么会怀疑我二哥?”涂谜恶狠狠瞪了他一眼,看到贺文天双手一摊又坐回去了,蹙眉问道。
“哦,杀人的时候没留神,手表被拽断了。”贺文天话就这么用一句云淡风轻的话,将致使涂谜这些天担惊受怕的原因解释了清楚。说完,可能知道自己解释得太简单了,又加了句:“放心,除了那块表,其他的首尾我都扫清了。你以后该干嘛干嘛,不用缩着憋着,大大方方的。小鬼子顶多再盯个十天半个月,他们就有别的事儿要忙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