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这女人身上,究竟有什么?&rdo;昴星的这个问题,想必憋了很久了。
而听到他这么说,我们不由得都是一愣。
&ldo;你不知道?&rdo;就连巫炀也颇感意外。
&ldo;知道还问你干嘛。&rdo;昴星撇撇嘴角,&ldo;是什么好东西?&rdo;
&ldo;你爷爷没有告诉你?&rdo;巫炀再次确认道。
昴星有些不耐烦起来:&ldo;没有,没有。你说不说?不说就算了,动手吧。&rdo;
&ldo;你就这么想知道?&rdo;这次,换巫炀不着急了。
&ldo;要说快说,爽气点。&rdo;看来,昴星也不喜欢被吊胃口。
&ldo;你爷爷信不过你,所以才不肯告诉你。&rdo;巫炀双手环胸,又笑起来。
&ldo;胡说!&rdo;想必两人的关系应该真的是非常亲近,不然,昴星听到自己不受大刑官的信任,反应也不会这么大。
&ldo;有点不对啊。&rdo;话说到这儿,沈天晖不知有什么事没想通。
&ldo;什么不对?&rdo;玄麒的注意力一下被转移过来。
&ldo;他是蛊兽,照道理来说。不应该和饲主有这么深厚的感情。&rdo;沈天晖看着对巫炀直叫&ldo;挑拨离间&rdo;的昴星,&ldo;他的行为举止完完全全是个独立的妖,已经是非比寻常,现在看起来,居然只是&lso;听话&rso;,而不是&lso;受控制&rso;,这……可真奇怪。&rdo;
&ldo;有什么区别吗?&rdo;玄麒没有明白。
&ldo;意思是说,昴星有自己的思想。&rdo;我倒是听懂了。
沈天晖点点头,朝昴星一抬下巴:&ldo;对。若真是和蛊类似,就应该听从饲主的指令行动,你看他,根本是个乖孩子,哪一点像是受了控制?&rdo;
&ldo;难道,这其实不是蛊兽?&rdo;玄麒猜测道。
沈天晖沉吟片刻,摇了摇头:&ldo;不会。女丑是言灵师的祖师爷,对这类东西非常了解,断然不会看走眼。&rdo;
顿了顿,又仿佛自言自语般说:&ldo;莫非,她在骗我们?可是,为什么呢?没道理啊。&rdo;
我和玄麒对看一眼,根本想不出其中会有什么玄机。是蛊兽也好,不是蛊兽也好,总之,他已经挡在我们面前,为了完成&ldo;爷爷&rdo;交给的任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这时,昴星看巫炀说话始终在兜圈子,似乎不像是要告诉他实情的样子,终于彻底失去了耐性:&ldo;罢了,不肯说就不肯说吧,反正,爷爷一定要的东西,我帮他拿到就是了,他总会告诉我是什么的。&rdo;
说完,活动了下四肢关节和脖子,双脚慢慢腾空,浮在了离地半米多高的地方。
巫炀面色一凛,甩开乌羽鞭,率先出手,目标正是昴星的双眼。
昴星一点也不慌张,举起两只手掌,交叠着挡在面前。
在所有人的预想中,乌羽鞭的力量所向披靡,黯火更是可以焚尽一切,两者融合,威力肯定更为骇人,可是,这一击到了昴星那儿。他闪都不闪,竟一下抓住了鞭梢。
我大惊,不自觉地倒吸一口凉气,玄麒和沈天晖也是差不多的反应。
&ldo;仅此而已吗?&rdo;昴星得意地笑了,&ldo;想取我性命,这点本事可是不够的。&rdo;
巫炀不动声色,手上又是一甩,在鞭子上xian起一个波浪,黯火也燃得更旺。
这毕竟不是凡火,饶是昴星皮再厚,本事再大,也不能长时间地接触,便正好趁此机会松开手,往后退一些,积蓄好力量,猛地朝巫炀扑去。
巫炀似乎有些忌惮昴星的双手,没有硬接,而是身形骤然拔高,躲了开来。
&ldo;我们找机会去把贪狼和流霞救出来吧。&rdo;玄麒看两人忙于打斗,可能一时半会儿顾不到我们,就小声说道。
&ldo;不行。&rdo;不想,这提议立刻被沈天晖否决,&ldo;雨一直没停。下得有些蹊跷,出了结界,难保不会发生什么事。&rdo;
确实,雨丝始终保持着不温不火的样子,细而密,已将我们全身上下都淋湿,因为有结界的保护,除了稍有些冷,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适,若是放在平时,这点点雨根本不算什么。但如今所在的地方,并不能算是真正的人间,为什么会下雨,雨水里带着些什么,都不很清楚,贸贸然出去,的确不是明智之举。
玄麒想了想,觉得也对,可又很不甘心,不断往流霞和贪狼处张望:&ldo;那怎么办?就这样看着,什么都不做?&rdo;
&ldo;我们什么都做不了。&rdo;我再次痛恨起自己的没用。
沈天晖轻轻叹口气:&ldo;是啊,这里是妖族的地盘,我们几个人类,能活着就很不错了,还能做什么呢?&rdo;
人妖殊途,我脑中霎时掠过之前听到的这句话。看看半空中打得难分难舍的巫炀和昴星,再看看躺在地上,满身是伤的流霞和贪狼,突然第一次觉得,他们真的是另一个世界里的生物,而我,就偏偏卷到了这纷乱复杂的事件中,难以自拔。
遗天珠啊遗天珠,你不是有灵性的补天遗石吗?为什么选了我这么一个凡夫俗子?若附在贪狼或流霞眼中,哪怕是妙妙,巫炀或许就不会像现在这么辛苦了。
想到这,直觉得身心疲惫‐‐索性,狠狠心,听流霞的,自我了断吧,那样,一切都会结束,我也可以得到解拖。
正在自暴自弃的时候,脖子上一下热起来,几秒内就滚烫滚烫的,疼得我&ldo;嘶嘶&rdo;地往回吸气,下意识地抬头看巫炀。却发现他根本是心无旁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