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钧尧说:“那是气话,你不要当真。”
陶致轻哼一声,抬脚往前走。
陈钧尧抹了把脸,手指沾到了雪水,冰凉刺骨的。他紧紧跟在陶致身后,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
两人一前一后、沉默不语地走着。
走到车前,陶致停下了脚步,陈钧尧也随之停下。陶致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突然回身,“你就没点别的表示吗?”
陈钧尧抿唇不言。
让一个不善言辞的人剖白心迹,实在有些困难。
陶致扭头就走,他不会再像从前那样耐心地等了。
不过刚走两步,胳膊被猛地拽住了。
陈钧尧紧紧握着他的胳膊,做了个深呼吸,说:“我知道我有很多缺点,以前一直没想着改,因为总觉得你会包容我、迁就我。是我太自私了,总让你伤心难过。”
“以后不会了。”陈钧尧说,“以后我有任何不对的地方,或者你有任何不满的地方,随时跟我提,我会努力改。”
陶致一时没反应过来。
等完全消化了这段话,他露出又惊又奇的表情:“所以你承认这次是你错了?”
陈钧尧点头。
陶致用手肘撞他一下:“说话。”
陈钧尧态度诚恳道:“这次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
陶致追问:“错哪了?”
陈钧尧说:“错在太晚回家,没给你打电话报备。”
其实这次吵架的原因很简单,陈钧尧跟几个关系好的同事在外面喝酒打牌,很晚才回家,期间没有打电话回来。
当时已经快十一点了,陶致打电话过去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结果陈钧尧说“你先睡,别等我”。
陶致有点生气了,让陈钧尧现在立刻马上就回家,陈钧尧又说:“你一个人不能睡?多大的人了,还得我陪着才行。”
说完就挂了电话。
陶致被气得困意全无,再打电话过去,无人接听。
那晚,陈钧尧凌晨一点才回家。
陶致坐在客厅等他,见他回来了忍不住一番数落,絮絮叨叨说了许久。陈钧尧一边洗漱一边听着,没什么反应。
回到床上,陶致看他一副冥顽不灵的样子,就知道没有听进去。
他更生气了,抱起被子和枕头,愤怒又委屈,扬言要睡到客房去。
陈钧尧揉一揉额角,脸上疲态尽显:“陶致,你能不能消停一下,让我一个人安静会儿。”
这次陶致当真消停了。
第二天,他就收拾行李,搬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