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简韶和起身,扬了扬唇角,“微信联系。”
压在辛尔月胸口的泰山一落,她悄悄松口气,终于可以离开了。
简韶和拿起盛满垃圾的塑料袋,右手滑进兜,“药别忘了带走,酸奶当赔罪。”
说完,没等她,朝外面走去。
赔……罪?辛尔月解开印着新康大药房的袋子,三瓶同她喝的一样的酸奶淹没在药盒下。
倏然,她忆起什么,憋了一下午的疑问,辛尔月猛地站起,向他的方向喊道:“我为什么听不见你在背后的声音?”
在打篮球的时候是,经过那么多年训练的熏陶,她早已养成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习惯,生活中也一样。
她可以精准感觉到上场每一个人的方位和位置。
唯独他,连他站在她背后都不知道。
行政楼前也是,她完全感觉不到他的存在,直到齐小五的靠近。
路灯黑的时候更是,她甚至都没有感受有人存在的气息。
可明明他身上的中药味那么明显,她却在遇见他的不多几次中,大多数都是看见他才知道他的存在的。
简韶和跨出篮球场台阶的脚步一顿,只有瞬间,他后步跟上,面庞隐在稀疏枝叶投落的黑斑下,月影乌黑。
看不清的地方,他眸中的笑意一点点绽开,声线却依旧是那副懒洋洋慢吞吞的散漫。
“等你赢的时候告诉你。”
说罢,拐过大路,消失在夜色中。
只剩辛尔月一人站在原地,摸不透他留下的那句话。
赢?什么意思?赢什么?和谁比?他吗?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
……
辛尔月抱着东西,看了眼俞慕斯给他发的定位,往那边走。
到地方后,俞慕斯以为她姐一晚上一口饭没吃,直接带她进了食堂。
辛尔月这才发现,她原来从和乐问语分开,第一个岔口就拐错了路。
完全是两个相反互不相通的方向,怪不得找不到地方。
时间很晚,一些店家早就收了摊,二人转遍了整个一楼,才找到一家还有面条并且没收拾完的店。
老板热情的给她们煮了两碗面,还加了两个鸡蛋。
食堂的灯只开了半面,灯光不算亮,只有零星的几桌做了人,在闲聊。
“姐。”俞慕斯吸溜一口面条,“幸亏你说的早,你要是再说晚一点我热水都浇泡面上了。”
辛尔月挑起颗青菜,斜了他眼,“嘴别贫。”
俞慕斯嘿嘿笑两声,紧接着无奈道:“你说你早不说,玩不说,非得在我撕开泡面桶的时候说。放一晚上都不好吃了。”
最后一句话是嘟囔出来的,不敢让他姐听见。
他姐是老虎。
辛尔月不惯他,“你在学校吃泡面我还没和爸妈说呢。又不是吃不起饭,天天在宿舍那么节省干嘛?”